洛先生顿足捶胸,“败类,斯文败类,咳……咳……”
师母赶紧给他拍背,“老头子你气什么?如果生气有用,还要王法干什么?”
“王法?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文人的骨气都丢哪去了!”
洛先生满脸悲愤。
“昨晚山匪忙着分赃乱轰轰的没人注意我,于是我趁机逃出来。但是我不敢回家,就躲在外面,结果刚才又被他们发现。”
“幸好怡姐姐从天而降,救了我,不然……”
窦英再度泫然泪下。
方世怡轻声安慰。她让窦英告诉她家的地址,她去把她爹找回来。
但是窦英拒绝了,“好姐姐,我不能告诉你,更不能让你去找他。”
“不是我心狠不想管我爹。实在是外面太凶险,万一你遭遇山匪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好姐姐,我和我爹早就活够了,我绝对不能因为我爹而连累你。如果我爹不能迈过这道坎,我一定会亲手为他报仇。”
“我将亲手杀了云雀,再追随他老人家而去!”
窦英态度悲怆而决绝,引得方世怡怆然泪下,师母也不停地抹泪,嘴里叨念着世道不公,苍天无眼。
洛先生让方世铂拿一些干粮给窦英。
窦英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早已经饥饿,她没有矫情,谢恩之后就坐在一边吃干粮。
方世铂悄悄靠近孔方。
“姐夫,我们立即回方家村,带上几颗震天雷,炸死朱重九。”
孔方心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否了。
县城已经被山匪控制,他们能不能安离开县城还是未知数,风险太大,他不想逞英雄。
方世铂一脸失望,暗骂他孬种。
孔方充耳不闻,对老子使用激将法,你
的还嫩了点。
清河县衙大堂。
朱重九正为丢失美人生气,他揪着云雀衣领,凶相毕露,“老头,我的美人是不是你偷偷放走的?”
“大王,不是我,真不是我。”
云雀急忙申辩,昨天他亲眼看着朱重九一刀砍下朱达昌脑袋,血喷三尺,头颅滚落。朱重九手上的血腥味让他心惊胆战。
朱重九虎目一瞪,云雀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跪在上,不停磕头求饶。
文人的风骨,不存在的;朝廷命官的威严,亦荡然无存。
朱重九狠狠踹他一脚,“老子不管是不是你放的,你必须给老子找回来,不然老子不仅杀了你,还要你孙女伺候老子!”
“大王开恩,大王开恩,小人孙女才十四岁,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云雀吓得亡魂大失,头都磕破了,脑门血淋淋好不凄惨。
朱重九视而不见,云雀的死活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喜欢的是金银珠宝和美女。
“还不快滚!”
“滚,我滚……”云雀连滚带爬,强忍着脑门上的疼痛,由两个山匪押着上街找人。他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山匪匆匆进来。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山匪一边跑,一边喊。
“官兵杀过来了?”朱重九眼眉一阵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