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正美滋滋地放飞梦想,熊孩子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姐夫,你流口水了。”方世铂指着孔方嘴角处亮晶晶的液体大呼小叫。
我去……
孔方拿眼瞪他,就不能让老子痛痛快快地做白日梦吗?方世清亦是一脸嫌弃,她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男人。
孔方讪讪地低下头。
大兴嘉庆五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些。
当然这话不是孔方的说的。
他抬头看了一下历书:嘉庆五年十月初一。
水泥作坊离石灰石矿有半里地,清水河从这里流过,湍急的河流带动巨大的水磨,将石灰石和铁矿渣碾碎。
碾碎的石灰石与铁矿渣再和其他原料混合一起,然后送到旁边的高炉煅烧,高温煅烧后便生成水泥。烧制水混的技工是他精挑细选的工匠,他手把手教他们每一个工艺流程。
至于山匪,他们是没资格学习水泥制造技术的,他们只适合干苦力。
他们负责采挖矿石,用重锤砸开矿石,转运矿石……总之他们从事最繁重的体力劳力。
起初他们强烈抗议,高喊着他们是山大王,即使没有了尖牙利爪他们也是王一般的存在,他们坚决不干苦力活。
孔方没惯着他们,突然拨用方世清腰间宝剑。
“哧……哧……”
几道寒光闪过,几个刺头立马身首异处。
“还有谁?”
孔方剑指山匪,脸上沾着血,让他显得面目狰狞。血腥味熏得他想吐,但他生生忍住。
山匪口瞪口呆,他们只是表达一下意见而已,至于下如此狠手吗?
特么到底谁才是山匪啊?
一滴一滴鲜血从剑尖滴落,工地上鸦雀无声。
方世清站在孔方身边,时刻提防他晕血。如果他突然倒下,就会白瞎了这几颗人头;方世怡心情复杂,她或许更喜欢写诗的那个姐夫。
可是对面是一群凶性未褪的山匪,没有铁血手腕根本镇压不住。
幸存的山匪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原来读书人狠起来,比山匪更加山匪,他们并不真是头铁,他们是浑,他们也怕死。
所以他们怂了,乖乖低下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
他们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每餐只能吃到一个麦糠馒头,至于荤腥,不可能有的。
但是孔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们现在低头不过是暂时被镇压而已。
假以时日他们就会忘记恐惧,露出獠牙。
他不会给他们机会,他将山匪每两人用脚链铐在一起,脚链足够长,并不影响他们干活。
但若想跑?不容易。
想反抗?
请先把脖子洗白白。
山匪在饥饿驱使下学乖了,他们派出代表找孔方求情希望能稍微改善一下伙食。孔方也不想他们饿死,于是每人再多加半个麦糠馒头,再特批每天一个时辰,他们可派十人到河里抓鱼。
鱼含有丰富蛋白质,既可给他们提供营养,还不用主子额外开支,两其美。
劳资纠纷就此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