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我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吗？我……”</p>

他边退边挡边喝问。</p>

打的就是你！</p>

观众群情激愤，下手不留情。樊快很快被打倒在地上，但还处于代入状态的观众没有停手，继续刀砍枪捅，拳打脚踢，他很快从喝骂，变成哀嚎。</p>

公孙测急得胡子乱颤，捶胸顿足；孔忆吉拉着窦英闪到一边，人还处于懵逼状态；窦桐上来拉架，混乱中不知被谁推倒，四仰八叉；樊娟娟看到父亲挨揍，就想上台帮忙，但是舞台太高，她上不去，急得又哭又喊。</p>

杜新武等乡绅大佬眼看场面混乱，竟然没有出面制止，或许他们也认为匪首该死吧。</p>

方世清感觉一个头两个大。</p>

“姐，赶紧让我们的人去拉架，不然会出人命的！”</p>

方世怡也着急。</p>

她一边派县兵去拉架，一边让周渔在旁边喊，这是演戏，这里没有山匪，更没有匪首，他是县兵队长樊快……</p>

周渔鼓足丹田之气，不断嘶吼。</p>

陷入疯狂的观众终于有人听入耳了，再加上县兵上来不断拉开他们，他们渐渐清醒了。是哦，他们是在看晚会呢。</p>

咱清河县政通人和，山匪早被咱知县大人踩入土里了，怎么可能还有山匪？</p>

樊快终于有机会爬起来了，他捂着脸哇哇大哭。</p>

老子就说不演匪首嘛，非要老子演，害得老子差点被打死了。</p>

我冤不冤不啊？</p>

唔唔……</p>

大人不在，公孙测只好免为其难，亲自来安慰他，将他抱怀里一顿安抚。方世清亦上前拍拍他背，樊快，让你受委屈了。</p>

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大过年的哭哭啼啼象什么样?</p>

不怕被人笑话？</p>

“老樊，对不住啊，刚才大家想岔了，你多担待哈，实在对不住了。”一个与樊快相熟的观众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向樊快道谦。</p>

樊快狠狠瞪他一眼，莫老三你这个王八蛋，刚才就数你喊得凶，下手最狠！</p>

嘿嘿……</p>

莫老三尬笑，要不明天请你上新凤阁喝花酒？</p>

樊快顿时急了，你特么当着夫人与二小姐的面，说什么去喝花酒？</p>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p>

莫老三，新凤阁是什么地方？</p>

老子是什么人？</p>

老子会去那乌烟障气的地方吗？</p>

你自甘堕落就罢了，莫拉老子下水！</p>

他一本正经的喝斥，义正辞严。</p>

莫老三就感觉曰了狗。</p>

半个月前，你特么还仗着什么狗屁队长身份，逼老子请你去新凤阁喝花酒呢！还记得栖凤姑娘么？她被你整得差点下不了床呢！</p>

她都骂你骂了好几天！</p>

樊快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若不是手里没有驴粪，他早已经塞莫老三满嘴驴粪。</p>

方世清装作没听到。</p>

别人家的男人，她没心情管他们去不去新凤阁，只要她家酸秀才不去就行。方世怡脸色微红，但又不好阻止他们。</p>

她转身离开。</p>

晚会还没结束，锣鼓再次响起，闲杂人等纷纷离开舞台。</p>

晚会压轴节目是窦英演唱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她当然不知道它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剽窃他人的作品。</p>

她一直以为是他的杰作。</p>

她很喜欢这首歌，因为它是他为她创作的第一首歌。他今晚远在几千里外的栎阳城，今晚月色虽然暗淡，半边残月，难托相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