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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娆精心打扮一番,在裴远咎下班之前,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回来。
今岁东风巧剪裁,含情只待使君来。
曲娆想起这句诗,又想起后半句,对花无信花应恨,只恐明年便不开。
她等了半天,没等到裴远咎回来。
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过去。
但是没人接。
曲娆有些慌,打给了夏清:“那个宋明弦,你让他叫裴远咎打个电话回来。他今天都没回家。”
“嗯。行。”
夏清正愁没理由给宋明弦打电话呢。
“明弦,裴医生在忙吗?为什么今天都没回去?”
“远咎晚上有手术。”
宋明弦的声音跟裴远咎不同,总是沉稳如山,老成持重,但他的眼睛却黑白分明,雪洗一般明亮,让人想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女人跟男人一样,无论到了哪个年纪都喜欢年轻的。
夏清今年二十七岁,正好比宋明弦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
宋明弦不喜欢工作时间接私人电话,很快跟夏清说了再见。
夏清却问:“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宋明弦是个很实在的人,沉吟片刻道:“约个时间吧,你想什么时候?”
夏清笑道:“那就明天,我明天就想见你。”
托曲娆的福,夏清又能见到宋明弦了。
曲娆:“裴远咎什么时候回来?”
“明弦说他晚上有手术。”
曲娆没再问。
回房睡觉了。
但是睡不着,想到这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害怕极了。
她想拉着夏清多说两句,夏清却道:“不行,我明天还要跟明弦弟弟约会来着,你想我顶着熊猫眼过去吗?”
“那你不能改天?”
“明弦很忙好吗?改天说不定就没空了。我先挂了。”
听着忙音,曲娆骂了夏清几句见色忘友,重新躺回床上。
可她还是害怕。
认识的人都打完一遍电话,却只到晚上八点。
曲娆只恨自己认识的人不够多。
她默默在心底告诉自己别害怕,都是假的。
还将屋子里的灯部都打开,可还是睡不着。
曲娆现在才意识到,有个男人在家里是多么重要。
无聊翻手机翻到裴远咎的号码。
她试探着,拨了过去,以为会听见关机的提示音,电话却奇迹般接通了。
曲娆的心底像被春风拂过,脸也不禁泛起红润。
却迟迟没有开口。
她都已经主动打电话了,不能再主动开口说话了。
裴远咎好听的声音带着电子的颗粒感,透过手机直抵她的鼓膜,轻轻敲打着:“怎么不说话?害羞?”
“我害个什么羞!”
她才不是害羞,她就是想听裴远咎的声音而已。
手机里传来几声轻笑,低沉悦耳,听的曲娆耳朵都开始烧。
她有些恼怒:“你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