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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裳的姑娘就姓黄。因有了一个黄姓,便格外喜欢黄色的东西。衣裳要穿莺黄的,香囊要用鹅黄色点缀,头面也统统是黄金的偏头风钗,黄金的发钿,黄金的步摇,黄金的珠花——黄金也是黄色嘛。
此时,这位满头黄金头面的黄正气姑娘也察觉到了小姐妹们奇怪的神色,好奇问,“怎么了?”
五姑娘就看看四周,跟其他几个姑娘使了眼色,这才低声道:“兰时此名……还是不要取了吧。”
黄姑娘:“为何?”
她不解道:“我是春日里生的,取这个名字正好啊。”
五姑娘便更加小声了,“你不知晓吗?随家……随明庭的表字便是兰时。这是陛下亲取的。”
黄姑娘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她不太关注这些。但她爹是刑部尚书,她也算得上是官宦世家出身,京都的大事和大人物到底还是知晓些的,于是很快就想起来,便捂住嘴巴惊呼,“啊!啊!是哦!”
她连忙道:“就当我没说过,就当我没说过。”
这般作态,倒是让盛宴铃好奇起来,但看黄姑娘的神色也知道不该现在问。不过她今日在马车上已经听五姑娘说过随家的一些事情,大概也知晓这个名叫随明庭,被陛下亲自取名叫兰时的人,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后来的大贪官随伯英唯一的儿子。
罪臣之子,自然是不能提起的。
姑娘们就不再说起这个人,转而说起宋家的事情。她们也知道了!
“天爷,宋青云竟然不举……可惜了莫家的姑娘,那是个极好的姐姐,我那年去赴宴脏了裙子,她还替我用手绢擦了泥呢。”
黄姑娘一脸叹息,“要不是我家没有阿兄阿弟在说亲,我是要跟她做姑嫂的。”
五姑娘算是“知情人”,狠狠的说了宋青云一顿,“就是,毁了人家姑娘名誉!莫家也是好脾气,要是我家,哼哼。”
众人自然知晓于行止出京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猜也猜得到宁国公家下了狠手,便很是羡慕,“你家母亲也是极好的……你家三哥哥和四哥哥什么时候说亲?”
五姑娘无奈的道:“看父亲的意思,恨不得他们要考上状元再定亲。”
三位姑娘就笑成一团,道:“你家的兄长们已经是才貌双的人中龙凤,若是还考上状元,那要别人家的兄弟们怎么活?”
黄姑娘小声的揶揄,“但你家两位兄长都是闷葫芦……天爷,一想到他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我就不敢嫁了,我怕自己到时候憋死。”
她是个喜欢说话的。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笑声。盛宴铃便发现了,其实……京都说是规矩严,但无论是夫人们还是姑娘们,私底下都极为“肆意”。她们说起男人来,也是无所顾忌的。
比如,黄姑娘又说起了京中少年郎们堪配夫婿的名次。首先便排除了宋青云,道:“最初他能堪配榜首,如今……啧啧,谁要啊?”
然后说起于行止,拉着盛宴铃的手道:“盛家姐姐,你也倒霉。”
最后说起周家的周皓,宁国公家的宁三少爷和四少爷,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又开始偷偷摸摸做贼一般道:“其实今日不说起随兰时,我已经忘记他了。但说起来……当年他在京都的时候,无人能比吧?”
五姑娘颔首,“是,我曾经见过他一次,他跟我家的儿郎们都不同。”
盛宴铃好奇,“如何不同?”
五姑娘便对她道,“你没瞧见过他,可能不理解我的话,你若是见了他,便能知晓鲜衣怒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