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砸过来的烟灰缸,被他侧身躲开,哐当一声狠狠的撞到门上,留下一个陷进去的痕迹。
“我是不是给你说过让你远离江颜!”
时言之暴跳如雷,他伸手粗鲁的扯开领带,“为什么不听!”
陈最一点也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白天在学校的事情瞒不过他,况且他也没想瞒。
时言之被他冷漠的态度弄的急躁:“说话!到底为什么!”
只见陈最沉默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下,“你觉得为什么?”
“我在问你!”
“爸,何必这么生气呢,你应该知道的,三年的复健我能熬过来,全都是因为我想要回来。”
陈最松松垮垮的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慢条斯理的放过书桌上,“你应该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
时言之像是第一次认识他,明明在这五年里,他一句都没有提到过江颜,甚至还能轻松的表达出厌恶的表情。
“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你的累赘!”
陈最脸上的笑容敛去,语气像是掺杂着冰块,“你大可以试试!只要你不怕我毁了你的时氏集团!”
时言之蹙眉:“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要爷爷奶奶手里的股份吗?”陈最嗤笑一声,“你觉得什么意思!”
“不可能!”
时言之不可置信的大声反驳,“老头子不可能把股份给你!”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他觊觎了老头子手中的股份这么多年,都没能如愿!
怎么可能在这小崽子手里!
如若不是他手里的股份没有达到绝对的占股,他这些年也不会时时刻刻的如履薄冰!
只见陈最轻蔑一笑:“爸,我劝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不然,你也知道,我疯起来连死都不怕。”
他说完,没有再看时言之阴沉的能滴水的脸色,转身毫不留恋的推门离开。
身后传来时言之气急败坏的砸东西的声音,陈最沉笑一声,回房间时与僵在楼梯处的银蓝打了个照面。
银蓝脸色白的吓人,显然刚刚书房里的动静她都听到了。
陈最蹙眉:“我这几天就搬出去,你最好安分些!”
“你,你太可怕了!”
银蓝逃而似的跑过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陈最讥讽的摇摇头,抬步上了楼。
洗漱完坐在床上,他拿过手机,犹豫了几秒钟按下一连串刻在记忆中的数字。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传来小姑娘小心试探的声音:“哥哥?”
陈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郁气似乎都消散殆尽,他嗯了一声。
“哇哦,原来哥哥还记得我的号码呢,妹妹还以为哥哥早就忘了呢。”
小姑娘阴阳怪气的声音脆生生的,即便是夹杂了嘲讽的语气,也很难让人不爱。
陈最嘶了一声:“江小颜,我怎么记得,白天的事,你还没交代清楚?”
“……”
电话那边沉默了。
一分钟后,就又传来她小大人似的说教,“哥哥,你这样很伤感情,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