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口烟圈,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那抹猩红忽明忽灭。
“陈最,你还想怎么样?我这次可没惹你!”
冯子傲硬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捂着吃痛的肚子,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在抽烟的少年。
只见陈最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慢条斯理的开口,“欺负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
这个“她”不用说,冯子傲都知道说的是谁。
他快吐血了,“你看我在她手底下捞到半点好处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连江颜的衣角都没碰到。
而且是她先动的手,那可是在男厕所,她自己冲进来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只是显然陈最不在乎这些,可以说只要是涉及到江颜,不论对错都是江颜是对的。
“你那天不都说算了,怎么还能翻旧帐呢!”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打人。”
“……”
陈最说完,懒洋洋的打量他,“牙补上了吗?”
“!!”
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人直白的摆在了桌面上,简直是把一向自负的冯子傲的脸皮放到地上碾压。
“那看样是补上了,”陈最抬步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几分钟后,冯子傲捂着嘴落荒而逃,看到人群时,他几乎要嚎啕大哭,活着真好!
太欺负人了!
“你,你没事吧?”有路人见状问道。
冯子傲疯狂的摇头,原因无他,只是靠在巷子口的那人正懒懒的看着这边,他头都没敢回,拔腿就跑。
陈最讥讽一笑,掐灭了烟,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抬步离开。
他刚回到公寓,就发觉门锁被动过,他拧眉直接推开了门。
毫不意外的看到时言之堂而皇之的端坐在沙发上,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样,见他回来也没有半点破门而入的尴尬。
陈最冷笑,这就是时言之和银蓝最大的不同。
时言之想要进来,区区一扇门根本拦不住他。
“这是什么?”
咄咄逼人的开场白,让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更紧张。
陈最淡淡的扫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白色药瓶,“你不是知道了。”
在银蓝看到他发病的时候,他就知道瞒不住了,时言之很精明,也很多疑,有半点蛛丝马迹,他就会顺着查下去。
哐当!
白色药瓶被时言之狠狠的扔了过来,擦着陈最的耳边而过,滚落在地上。
“混账!”时言之大怒。
陈最平静的弯腰捡了起来,攥在手心里,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你是气我瞒你,还是气你的儿子是个疯子。”
“你!”时言之阴沉着脸,“你究竟想怎么样?”
陈最无所谓的笑笑:“我能怎么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呗。”
房间里沉寂片刻,时言之突然开口,意味深长道:“江颜竟然不怕你?”
而且听银蓝的意思,江颜分明是见过陈最发病时的样子的!
就算是见过了他那样疯狂的样子,还会愿意陪在他身边?
陈最猛地看向他,好半晌才像是冰雕复活了似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嘲弄道:“让你失望了,她不仅不怕我这个怪物,还会坚定的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