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是什么样的?”
何毕一步一步的引导着他。
“她很美,跟现在一样美,”陈最陷入了回忆中,提及她时,眉眼才算是柔和了许多,“她很要强,事事都要争第一,冷静独立,她时常会加班到深夜…”
而他与她为数不多的相遇,其实都是他故意谋划的,有时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哪怕她只是礼貌的微微颔首,他内心都能激动半天。
梦里的他经常会去江氏集团的楼下,她加班到深夜,他便在楼下的车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偶尔运气好,会遇到她下楼亲自来拿外卖咖啡,她很拼,因为江家关系复杂,她能从三兄妹中脱颖而出,其中艰难险阻只有她自己知道。
“梦里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际线,她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迫不得已应付我时,也是客套寒暄。”
这样的梦纠缠了他无数个日夜,尤其是最近更频繁,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冰冷陌生的眼神,他焦躁不安的更加严重了。
索性醒来就不睡了,睁眼到天亮,起码这样能清楚的知道怀里抱的是她。
“我真的快要疯了,”陈最颓废的抱着头,就算现在没疯,但他早晚会被这个梦折磨疯,“我一想到她可能会想梦里那样,我就…”
“就如何?”
“想把一切都毁了。”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自从银蓝自杀到现在,他时常会在想,死了是不是就算解脱了。
不然银蓝为什么要自杀?
好几次,他陷入了死胡同,内心狂躁又得极力压制着,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他就在想,不如死了。
死了就解脱了,就像银蓝那样。
他死了,也再也不用怕那个梦,也不用再担心江颜会离开他。
何毕看了眼飙红的数值,沉声道,“陈总,不管你承不承认,都不可否认的是,您母亲的离世对您的冲击很大,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牵扯出您还未痊愈的心理疾病。”
厌世,想要自杀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可以说他现在看着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谁知道下一秒会变成这样。
半个小时后,江颜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车厢里很安静,她张张嘴,“哥哥,何医生怎么说?”
从工作室那边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没什么,就说让我保持心情愉悦,”陈最笑笑,“别担心。”
江颜半信半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只说了这些?
车厢里重新陷入安静,静到让人不自在。
江颜刚要张口说走,就听到他沉闷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颜颜,我送你回江家住一段时间吧。”
江颜猛然转头看过去,他的侧脸刚毅,如今却尽显脆弱,像个易碎的水晶娃娃。
她低落,“我不想…”
“我很快就会好的,”陈最没看她,深沉目光落在方向盘上,“等我好了,就去接你。”
“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送我走?我…”
“江颜,我很快就会去接你,听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