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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那么一瞬,她拍拍衣角重新站起身,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先回车队取一些绳索,再下去摘完来得及。”
林徵沉吟片刻,似乎也确实找不到比江宁说的更好的办法了,他微微点头,“那咱们一起回去。”
江宁算了算时辰,他们从山上走上来总共花了大约一个时辰,如果两个人一起下山再上来,这段时间,怕是沈清蓉的血都要流干了。
“来不及了。”她望向身后,树叶重重叠叠的将林子盖了个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见其中。
里面可能藏着一个遗世的仙人,但更可能的却是无数凶狠残暴的野兽和未知的刺客和危险。
她吞了口唾沫,望向林徵的眼神依旧坚定,“如果是你一个人或许还来得及,但若是拖上我一个累赘,根本不可能完成。”
“不可。”他声音依旧是淡漠如水,只是那淡漠之中,隐约带着积分不容置喙的坚决。
从他认识江宁的那一天开始,她便一直被数不清的贼人陷害暗算,虽然她每一次都因为运气好而幸免于难,但谁也说不准下一次好运是否会再次降临。
如果这注定是二选一的难题的话,林徵自然不会用一个穆景昭已经谋划好的事情去赌江宁无法预料的危险。
江宁叹了一口气,深知自己动摇不了林徵,也再继续跟对方争执。
她左右张望了片刻,目光在一处的藤蔓横生的树干上定格,那藤蔓约莫手指头的粗细,褐棕色里透着几分翠意,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将整棵大树紧紧缠绕,深深嵌入树干里。
她两步上前,一把拽着树上的藤蔓将其拽扯下。
“如何?”她拿着藤蔓面向林徵一脸得意,却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期待的赞赏。
相反,她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是静静流淌的怜悯和心疼。
尽管如此,他还是两步上前,挥刀快速斩下了几根藤蔓,剑影中,满树的藤蔓尽数落了地。
江宁弯腰把满地的藤蔓一根根捡起,“我小时候经常去山里爬树摘果子,有一次,我在树上摘野果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忽然蹿出来一个大鸟吓了我一跳,于是我就踩空了。”
江宁把手上的藤蔓小心整理好,直起身子呼出一口。
她微微侧身,眼角余光看到自己身后的林徵也停了动作,似乎是在专心等待她的后续。
她忽热就笑了,“情急之下,我只能伸手抓住自己的面前的藤蔓,没想到它比我想象中更加牢固,还真的承受住了我的重量。不然我估计得摔坏咯。”
说着,江宁从藤蔓中选出一根泛着绿意用力拽了拽。“也不知我长了这么些年,它还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
身后,林徵削着藤蔓的动作微微一顿。
“娘娘,臣不解。”
江宁握着一手的藤蔓回头看他。
“您为什么要为皇后娘娘冒这么大的险。”
林徵虽说身在皇宫内院,却也自认这十多年来他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自然,他也见过愿意为了别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一定是,两人是亲人或爱人。
却从未见过如江宁一般为仇人舍生忘死的。
“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