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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被折柳的这眼泪弄得没脾气了,抬手,在空气中停了半晌,最终还是有些迟疑的在折柳的头顶上拍了拍。
“好了啊,我又没怪你,你说你哭什么呢?”
折柳猛地一抽鼻涕,却还是没有抬头看她,“娘娘,您的膝盖。”
江宁闻言看去,只见自己的右边膝盖上,整片皮肤都被沙石刮去,粗粝的石子和沙土在伤口上糊成了一片,鲜血顺着她的小腿成股流下沁入了她的袜子,染红了一大片,着实是有些恐怖。
江宁队疼痛的感知自然就是要比别的女子要迟钝些,儿时爬树下河不知道伤了多少次,后面辗转流浪之时又挨了不少的打。
她在这不断的挫折中对疼痛的感知逐渐模糊。
因此,当她扑倒在悬崖边缘的时候,也只是很寻常的觉得,自己的膝盖应该只是被剐蹭了一下,破了点皮罢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伤得那么严重。
“哎呀没事的。”她有些无奈的在折柳的头顶上又拍了拍,无奈笑着,“没有伤到要害,是不会有性命安危的,顶多就是受点苦头。”
折柳似乎是被她这轻飘飘的话语而激怒了,她握着竹片的手猛地一颤,抬头直视江宁,“娘娘你——”
竹片随着她颤抖的动作刺向了江宁的伤口,伤药和竹片的双重刺激之下,江宁几乎是下意识的尖叫出声。
“啊!!!”
折柳手足无措之际,江宁勉强擦了擦自己额角汗水,面怒恼色,“死丫头骗子,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话音刚落,马车猛地一晃,江宁勉强坐稳,却见车帘晃荡,似乎是有人站在车门外。
反正自己拖着一条残腿,跑也拍不掉了,认命吧。江宁如是想。
下一秒,穆景昭掀开帘子,一脸焦急,“怎么了?”
他的话音方才落在“了”这个字上,目光便定格在了江宁血肉模糊的膝盖上。
他眉头紧蹙,两步上前。
折柳自觉的给他让开了一个位置,他在江宁身前半跪了下来,眼神忧虑的仔细打量了江宁的伤口片刻,沉声开口,“怎么弄成了这样?”
江宁转过头去不看他。
觉察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折柳起身,“皇上,我先去找太医来给娘娘看看伤口,若是伤了筋骨就不好了。”
穆景昭微微点头,表示应下。
折柳离开,车厢内又只剩下了江宁和穆景昭两个人。
穆景昭也不再多言,一手托着她的右腿腿肚,一手拿着沾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始终着江宁的膝盖边缘,将江宁伤口边的沙土擦干净了。
他一边擦着江宁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她,生怕力道重了一些弄疼了她。
“如今你伤口这么深,应该是伤到筋骨了,伤口包扎之后小心养着,尽量不要走动,我会吩咐小厨房给你炖骨汤喝。”
江宁没有半点反应。
穆景昭轻声叹气,“还在生朕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