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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穆景昭抬眼看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请皇上归还属于贵妃娘娘的一切。”江宁依旧麻木、机械的重复。
她手中匕首不动声色的朝着对穆景昭的脖颈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简直荒唐!”穆景昭低斥了一声,“我恭国壮年男子数十万,岂有让女子保家卫国的道理?你让我们男子的颜面何存?你让我身为帝王的威严何存?”
“请皇上归还属于贵妃娘娘的一切。”
江宁手上的匕首继续朝着穆景昭的脖颈处靠拢,匕首的刀锋浅浅的靠上穆景昭脖颈间的皮肉,他脖颈间的那点皮肉瞬间裂开,一滴血珠顺着他脖颈上的伤疤口滴落,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血迹。
穆景昭身体瞬间绷直,他脖颈后仰,尽可能躲开江宁迎面送上的刀锋。
“宁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穆景昭梗着脖子,声音里隐约有了几分悲切。
“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宁原封不动的将这句话奉回。
两人彼此沉默着,再没有多的话语。
“朕绝不允许朕的国家落在一群女流之辈手上,如果女子能够跟丈夫平起平坐,那岂不是意味着朕,终有一天也要被一个女子骑在头顶,国之不国,家之不家!成何体统!”
穆景昭见江宁眼神依旧坚毅,没有半点松动,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宁儿,明明你也心怀大爱,衷心盼望着百姓安乐。你也不希望国家陷入混乱就此一败涂地吧?”
江宁面露困惑,神情颇有几分迷茫,“我只是希望皇上承认娘娘的功勋,你又何必上纲上线,强行给草民冠上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这种迷茫只持续了片刻,瞬息间,又转为了坚定,“皇上铁了心要给臣妾扣一个罪名,臣妾百口莫辩。臣妾只求皇上能给贵妃娘娘身为一个将帅应有的功勋,究竟有何罪过?若是男子当真有皇上自以为的如此精明能干,又何苦害怕自己被其他人抢了功勋?当年贵妃娘娘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平安,若不是有她,恭国何来今天?”
“更何况,恭国以孝治国,孝顺母亲是治国之本,皇上如此固执的想要压女子一头,又算不算是对太后的不敬不孝?”
穆景昭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她,一双银牙几乎要生生咬碎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江宁见对方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手握着刀柄的手猛的一紧,表情变得阴狠。
“若是皇上铁了心不愿如此,那草民便顺势让恭国换一个皇帝,如何?”
穆景昭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你敢!”
“为什么不敢?”江宁歪头,勾唇打量着他,半晌,她微微仰头,一双眼中尽是苦涩。
“如今草民的父母家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仅剩几位族人成为亡命之徒,唯一亲如姐妹的折柳也命丧黄泉,皇上,臣妾当真已经没有了半点牵挂。”
穆景昭紧绷的脖颈微微松弛了下来,他的脖颈猝不及防往前半分,伤口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望着江宁,英眉微蹙,一双眼中隐约有莹莹泪光闪动,“那朕呢?朕也不算了吗?”
江宁眼中略有动容,她抵着穆景昭脖颈的手下意识的收回了些,“皇上,我们本可以不用像今日这样刀剑相见的,可皇上当初种了这样的因就会得出这样的果,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我错,这就是命运,你我都没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