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本来以为，金光会让它们瞬间死掉。

但事实却是这些金光让他们待在原地，不能动弹。

太阳的光芒可以扩散到各种地方，如果所有地方的魔族都被困住，那现在苏绵绵就还有时间作出别的选择！

凌霄激动地喊绵绵的名字：“绵绵，了寂大师以生命作为代价，困住了其他魔族。现在我们的敌人只有天魔一个，你我联手，杀了他吧？”

天魔也很诧异那小小的舍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把ta的下属都困在金光里动弹不得。

不过，ta想到以前这种舍利子的威力，倒是有些明白了。

魔族数量太多，舍利子组成的大阵没办法直接把魔族全部杀死。了寂就退而求其次，选择控制魔族的行动，好给绵绵争取时间。

“绵绵小施主，这一招老衲原本打算，你我一同对付天魔时再使用，助你斩灭天魔。但老衲想的还是太简单，如今老衲以身化法，只能困住魔族一天，希望你能将天魔斩杀！”

了寂死了，但他最后留下的声音传到了绵绵耳朵里。

绵绵已经捂住耳朵了，但是那些声音还是被她听见。

她搂紧了娘亲的腰，声音颤抖：“娘亲，娘亲……”

那些光是锁住了普通魔族，可是天魔要想杀死她在乎的人，还是非常容易。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她就不能不杀天魔吗？

“娘亲在呢。”姜瑶搂着女儿，“别怕，别怕，娘亲在，爹爹也在，你的漂亮姐姐们也都在，苏纪他们也在。”

“嗯。”

绵绵依旧把脸埋在娘亲怀里。

她喜欢娘亲，喜欢爹爹，喜欢身边的所有人。她选择身边的人，没有错，现在天魔不是不杀他们了吗？

可是，可是。

绵绵忍不住想起以前村子里的那些人。

他们死了，她也很伤心。

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如果一定要选择，她可以不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大家都活着？最好，最好能让大家忘记她，这样大家都会开心快乐。

天魔看绵绵还是不愿意动，蹲在苏绵绵身边。

“你待在你娘亲的怀里，比你自己站着舒服吗？”

这问题让绵绵都顾不得伤感了，抬头盯着天魔：“你说过不杀娘亲的。”

天魔笑：“是啊，我说过啊，我不想杀你娘亲，只是在我看到的记忆里，无论是人还是妖怪，小时候被娘亲拥抱都很开心。”

“我没体会过这种开心，我是天生地养的。”

凌霄在旁边小声“呸”了一声，然后说：“明明是从恐惧里出生的，怎么说天生地养？”

这话被天魔听到了，天魔站在凌霄面前：“这不算天生地养，那什么算天生地养？”

凌霄被天魔的眼睛盯着，有点害怕。

这可是随便就能把他杀死的天魔，害怕也正常。

但凌霄想到了寂已经为了杀死天魔而死了，无端端生出无限勇气：“天生地养，是生于天地之间。你诞生于恐惧、怨气当中，那些恶意情感才是你的爹娘，不能说天地是你的爹娘。”

天魔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地盯着凌霄。

就在凌霄觉得自己会死时，天魔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没错，我确实生于那些情绪里头，只是，那些情绪生出了我，也不能做我爹娘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