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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宗,修罗殿,殿主行宫。
庄重肃穆,暗色调的大厅内。
一名头戴纶巾,身着儒袍,白面无须,书生模样的英俊中年男子,正一脸烦忧的来回踱步。
在男子身后的殿主宝座上。
赫然坐着一名外貌看上去二十七八的轻熟美妇。
待见她身穿一袭上围突显的齐胸仙羽襦裙,裙摆下方剪裁得极短,两条修长而不失丰腴肉感的白嫩长腿,大方的坦露而出,优雅的盘在一起。
此刻,仿佛完无视面前男人的烦忧。
美妇一边描着眉,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眸,满是漫不经心。
“夫人啊!”
“老祖昨日亲自过来找我,让我在半月后的宗主大会上,力挺红衣。”
“而今日,那罗刹殿的猛虎道人,立马传信过来,让我与他联盟,推他上位,并许诺了我诺大的好处!”
“依您所见,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修罗殿殿主,「玉面魔剑仙」任千帆,一脸卑微的看向身后的妻子,颇有几分请示的味道。
“呵呵,如何是好?”
美妇一双美腿换了个盘法,斜眸瞥了丈夫一眼,冷冷道:“你心里已有打算,不是么?”
“我”
任千帆闻言一怔,而后咬了咬牙,道:“是!不瞒夫人!经过一番权衡,我心中更偏向于支持猛虎道人!”
“呵。”
美妇冷笑一声,将描眉的石黛放下,朱唇轻抿,开始涂抹唇脂,“说说你的理由。”
“也罢,既然夫人愿意听取我的意见,那为夫便直言不讳了!”
任千帆挺直胸膛,眼神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魄,“当今宗内之局势,看似四大殿主四足鼎立,其下各大堂主互相制衡,而实际上,由于近几年罗刹殿猛虎道人的崛起,格局早已被打破!”
“跟正道那一套虚伪的论资排位,选贤举能不同!”
“咱们魔道中人,出来混,要有势力有背景!”
“毫不夸张的说,罗刹殿今日之势力,便是咱们其余三大殿加起来,都不一定抵得上!”
“所以,即便我是红衣的舅舅,为了咱们修罗殿未来的出路,此番也不得不将宝押在猛虎道人身上!”
“夫人,您以为如何?”
说到最后一句时,修罗殿主脸上的神气,陡然消弭,一脸恭敬的看向宝座上的绝色大美人。
“我以为?”
韩锦娘冷然一笑,“我以为你既蠢又坏,实乃废物中的废物。”
“这”
被老婆如此责骂,任千帆脸上亦是有些挂不住,半晌,咬牙道:“也罢!愿听夫人高见!”
“我问你,那猛虎道人是什么人?”
韩锦娘道:“此人心狠手辣,狂嚣跋扈,这些年,为了扩张势力,得到长老们的支持,无所不用其极,明里暗里不知道杀了不少人!”
“除了老祖,和那整天呆在血厨,神志不正常的白青凌,放眼宗,谁能自信压得住他?”
“而如今老祖大限将至,此人上位之后,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分一杯羹给你,而不是以宗主的名义,直接将你这修罗殿,整个吞并!”
任千帆听得冷汗如注,点头道:“夫人高见,诚然如此,那依夫人的意思,咱们是应该力支持红衣?”
“不然。”
韩锦娘摇头道:“红衣虽是你亲外甥女,但她太过年幼,担任黑月堂堂主不过三年,根基太浅,除了五位叶家太上之外,恐怕没人敢带头支持她。”
任千帆想了想,道:“夫人啊,正因如此,咱们更应该雪中送炭,力扶红衣上位啊!她若真成了下一任宗主,必然不会亏待我这个舅舅,到时候,咱们修罗殿便能在宗门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以及更宽裕的资源调度!”
“无可救药的蠢材!”
韩锦娘怒斥一声,柳眉倒竖,抬起一条美腿,一脚狠狠的踹在丈夫腰间!
任千帆露出吃痛的表情,却仍是低头忍受,不敢丝毫反抗。
他心中纵是万般憋屈,却还是只能咬了咬牙,对着宝座上的绝色娘子,卑微拱手道:
“求夫人教我!”
韩锦娘冷哼一声,道:“我且问你,若宗门选举大会那一日,叶红衣孤立无援,猛虎道人万众拥簇,你跳出来支持这丫头,能保证扭转局面么?”
“这”
任千帆仔细思忖了一番,如实道:“恐怕不能。”
“那不就得了。”
韩锦娘道:“若是到时候,猛虎道人,众望所归,高票当选宗主,那么待他上位之后,以其眦睚必报的性子,你任千帆,必然成为他第一个着手对付的对象!”
“你实话说,以咱们修罗殿的底子,能跟罗刹殿,以及其背后那一堆门徒势力对抗么?”
“哎,夫人说得极是啊,方才险些作出不智之举!”
任千帆一阵后怕的擦了擦汗,又问:“那么以夫人之见,咱们应当如何?”
“什么都不做。”
韩锦娘道:“就目前的情报来看,阴癸殿的花月蓉,似乎也有意参与此番竞选,这女人处事一向平稳低调,也不知此番争夺宗主之位,到底意欲何为”
说到这,她锐利的眸光掠过一丝猜疑,而后,清了清嗓子道:
“总之,选举大会之时,局面越是复杂,就越对咱们有利!”
“因为,到那时,咱们程保持中立的修罗殿,必将成为他们各方拼命拉拢的对象!选择权在咱们手上!而他们斗得越狠,咱们能从中谋取的利益便越大!”
“你且记住一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你现在便可回信给那猛虎道人,就说你近日忙于闭关,对宗门之事,并不挂心,且并告诉他,前日老祖来找你,也被你回绝了,让那牛鼻子安心。”
“我明白了!”
任千帆只觉得豁然开朗,对着宝座上那道风情万种的倩影,心悦诚服的跪拜道:“我得娘子,如鱼之有水也!”
韩锦娘曼妙的腰肢慵懒的挺起,目光厌恶的瞥了丈夫一眼:“行了,没什么事,跪安吧,我有些乏了。”
“可是夫人,我还有一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