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个皇子,和大家有利益关系,单独将孩子丢给嬷嬷和宫女照顾贤妃可能还有顾虑,怕危及他的人身安危。一个女婴和皇子们没有利益冲突,是不可能有人去害她。
夏婧颔首,如果贤妃愿意出去工作,她倒是可以将棉麻纺织分厂的管理权交给她,让她当个厂长试试。
——
再说回冲出凉亭的李承娴。
今日在儿媳以及长平侯府其他女眷面前丢了脸,心里极为羞愤,怒气冲冲地往前朝走去。
“母亲,怎么不走了?”大儿媳见李承娴站定,望了眼通往前朝的通道,疑惑地问道。
李承娴转过身,心中万分纠结,最后咬了咬唇说道:“今日母后掌掴我的事不能告诉父皇,否则会影响父皇和母后的感情。”
说着,她警告跟在自己身后的女眷和丫鬟:“这事你们只能烂在肚子里,如果外面传出什么风声,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这时李承娴的贴身丫鬟开口问道:“公主,您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嫁妆,娘娘如此羞辱您,这事您真不跟皇上说说?”
李承娴一副忍辱负重的神色,委屈地摇了摇头:“不了,不能因为我一个出嫁女,从而影响父皇和母后的帝后感情,若是因我让他们不和睦,我会寝食难安的!”
“这”
丫鬟看向另几位女眷,一时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长公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李承娴精神恹恹地说道:“走吧,我们趁着父皇没有发现前先出宫吧!”
说罢,她便率先往左掖门的方向走去。
长平侯众女眷只能一头雾水的跟着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刚通往前朝的通道的一面围墙旁边走出来一个太监,若夏婧到这里一定认出这个太监就是在勤政殿值守太监。
也就是说这个太监归阿奴管,太监听了这些话一定会传到阿奴的耳里,而阿奴知道了就等于李景福也知道了。
值守太监看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甩了甩拂尘转身离去。
只是李承娴漏算了阿奴办事的谨慎,在他得知这则消息之后,他没有立马禀报给皇帝,而是先派人去调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才告诉了皇帝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
事后回到长平侯府,李承娴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皇帝惩罚夏婧的消息,这是后话。
——
大禹军队的防御体系是按五级划分,分别是镇、路、卫、所、堡。
平时所提到的卫所,其实下面还有堡,而辽东半岛的高句丽也是沿用了大禹的防御体系划分。
自然的,再往东的女真人也粗略地沿用了这一体系。
沙玉梁带领着五六万骑兵越过高句丽,一直往东,女真人没有想到这次大禹会孤军深入辽东,直捣他们的老巢来了。
女真人的意想不到,让大禹铁骑一路横扫过去,到达东宁卫的前沿的抚顺关,在凡河沿线和女真的主力军有了第一次接触战。
在辽东边城,大禹军队和女真人是经常有冲突,到了惠元年间被女真人攻占。
女真人攻占之后,因女真族人的稀缺,每个堡镇守的兵力大概只有不足一百人,与大禹之前千来人镇守相差甚远。
而大禹朝廷,军队糜烂,贪污成风,致使武力大大降低,或者说到了惠元后期,大禹的边军大概只比普通百姓的武力强那么一点点。
如此,饶是女真人百人镇守一堡,大禹军队也不敢直接去收复失地。
大禹兵马不敢跨越辽东,同样致使女真人守备松懈,如此便给了沙玉梁这次东征队伍千载难逢的机会。
“将军,这位是东宁卫的一个普通百姓,从小生活在辽东这边,如今是女真人的奴隶。听他说东宁卫所驻守的兵力大概两千不到,大禹奴兵卒大概五千,前两日女真守将带领大约三千人去了北狄设在辽河以西的兀良哈牧营地,现在东宁卫城空虚。”
听了夜不收的禀报,沙玉梁的目光转向跟在夜不收身后的人身上。
这所谓的大禹奴兵卒就是大禹在辽东的百姓,被女真人俘虏后充军,其实就是女真人战场上的马前卒,所谓的炮灰。
而站在他面前这位瘦骨伶仃的老汉,只因没有体力上战场便只能物尽其用,被女真人奴役到农庄,为其种植。
被沙玉梁凌厉的目光盯着快绷不住时,老汉听到了他的问话:“你可知道这边驻守的女真兵力还有多少?”
老汉忙不迭地点头:“知道个大概,大概女真兵力一千左右,其他全是奴卒。”
沙玉梁对其回答还算满意,又问:“你们应该是世代生活在这里,卫所的奴卒中可有认识的可信赖的人?”
“有!”这次老汉回答的斩钉截铁,“我的两个儿子被女真人捉了去,就在卫所军营中。”
“哦?”这下沙玉梁来了兴致,老汉的回答挺让他意外,语气缓和了下来,“你可愿意联络你儿子,让他们做我们的内应,助我们一举拿下东宁卫?”
老汉被外族奴役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盼来大禹的铁骑,如何会不愿意?
他是巴不得大禹军队早日荡平辽东,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
“老儿愿意,非常愿意!”
沙玉梁心下满意,看了眼自己的亲兵,亲兵会意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塞给了老汉。
“本将军也不让你白忙活,这是你的酬劳,若能策应我们一举拿下东宁卫,再奖励你千两白银!”
老汉听说千两白银,整个身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我我,我尽力而为!为为了这千两白白银,我们父子一定助您攻下,东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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