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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光12年,早秋。
萧家大小姐退了穷书生崔博陵的婚,那个崔书生的家境一言难尽,还有个拖油瓶妹妹。
萧老爷气的破口大骂:“傻闺女啊傻闺女,那个崔博陵文采极佳,一直不抛弃那个病秧子妹妹,足以见很有担当,你退了婚,以后决对会后悔!”
萧怜翻了个白眼儿,对着恼羞成怒的萧淮山说:“决对不会后悔!”
第二天,皇太子被敌对势力扳倒,跟着身边的人也树倒猢狲散,而那个她一千个看不上的崔博陵一夜之间金榜题名,成了被咸光帝看好的新贵势力代表。
萧怜:“???”
崔博陵中榜了?
那个饭都吃不饱,连个肉包子都买不起的穷书生,被咸光帝亲自提拔进了文渊阁?
还是正三品大员?!
萧怜当场晕厥。
萧淮山哎声叹气,只叹萧怜鼠目寸光不争气,白白错过一个香馒头。
就在这个时候,崔博陵很“巧”的登门拜访。
年轻人那身补丁单衣已经换成了苏绸锦衣。
腰挂蓝玉,头戴银冠,脚踩官靴,身材挺直,翩翩公子淡如水。
萧淮山亲自迎接,毕恭毕敬地把人请到正堂里坐着。
崔博陵背后跟着的奴才呈上一份上门礼。
“博陵贤侄,你肯赏光登临寒舍,我已经十分欢喜,还带什么礼物啊。”
萧淮山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抬手去接,一边心里十分的不安。
昨天,萧怜为了退婚的事,大闹崔宅,街坊邻居都来看戏。崔博陵脸面尽失。
转眼间,人家金榜题名……如果非要计较,他萧家虽然有钱有势,却无非是一介商户。士农工商,排在最末尾的如何跟排在首位的抗衡?
“小小意思,还望笑纳。”男人声音冷冽,如同清泉雨露。
可独独这样,萧淮山心里更慌。
“博陵贤侄,萧怜那丫头,行事荒谬,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请你看在往昔的情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知道崔博陵是个潜力股,将来必有大出息,因而在其穷困之时,主动为他体弱多病的妹子寻医问药,明里暗里多次接济他,而后才有了婚约一说。
萧淮山没养儿子,早就想招赘婿,崔博陵若同意入赘,定会成人间佳话,谁成想……
“伯父多虑了。”
崔博陵放下手里的茶杯。
他是个念恩的,妹子的命就是萧府救的,萧淮山的小心眼儿他岂会不知。
可萧怜是萧怜,萧淮山是萧淮山,不可混为一谈。
“那博陵爱侄此回前来,所为何事?”萧淮山左一句贤侄,右一句爱侄,是从不曾有的热切。
“谈婚事。”崔博陵淡淡的说,仿佛昨天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这个……”萧淮山心里大喜,如若天下掉馅饼。
可萧怜之前的所作所为,崔博陵心里岂会不起疙瘩?分明闹得不愉快,为什么又亲自登门求娶?萧淮山心里狐疑。
崔博陵知道老头子的顾虑,只是也没多解释。
“如果伯父有顾虑,也没事,就当我不曾说过就是。”
萧淮山哪让啊,香馒头都主动送到嘴边了,岂有让他再飞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