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没错。”商洛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他伸手拿起了那副扑克牌。
“借你的纸牌用用。”
商洛向门外走去,呆在原地正自言自语地杰斐逊也没阻拦他。
门外,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商洛慢慢地走出来。
果不其然,外面有二十四个枪手,不多不少。他们都蹲坐在墙角,中间留开了一条道路。
商洛走出了门,又转身轻轻地把门带上。
“辛苦了。”他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中间走过去,就像他在这里工作似的。
二十多个人里,有几个人回礼了,大多数人都抱着自己的枪靠墙不动。但没有一个人伸手阻拦,甚至没什么人看着商洛离开他们的视线,毕竟杰斐逊参议员也没下令。
走了两步,走到了隧道的丁字路口,面前有左右的岔路。
“嗯,男左女右,所以走左边吧。”
他转向左边,迎面就撞上了先前送他进来的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正抱着个橘色纸箱穿越走廊。他见到商洛就吓了一跳,因为商洛此时显然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出来了?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出来了!回来!”他歪着脑袋从纸箱后面探出头叫喊,但商洛不管不顾地向前走着。左口袋带着扑克牌,右边的口袋里揣着八音盒,像散步一样在走廊慢悠悠地移动。
“喂喂!”叫了两声,富兰克林直接把橘色纸箱扔到了地上。他三两步走到参议员的办公室门口:“来人!把他抓住!把他抓回来!”
24个枪手瞟了他一眼,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抱着枪站在原地。
“喂!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放走了最重要的人!不想活啦!”
“别喊了。”杰斐逊从里面拉开门,站在了门口,“他们听不懂你的官话。这些从伦敦招募来的战士和你不同,他们只会说英语。”
“参议员,他跑了!你赶快让这些人把他抓回来!”
“你拦不住他的。”杰斐逊摇了摇头,“天使在庇佑他,拦不住的,放他走吧,给我们自己留点体面。”
“参议员阁下,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您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这未免太荒谬了!”
“好吧。”杰斐逊叹了口气,“都到这一步了,终究还是不能认命啊。人类,总是在徒劳地挣扎着。”
他清了清嗓子,用英语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你刚才吓到他了。阿波罗尼娅发出了声音,但在狭窄的走廊中并未有回声。
商洛可以确定,这声音在物理上恐怕并不存在。
“但是可没吓到我,我可不会随便和玩命。那把枪告诉我它卡了壳,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总不能你说什么我就无条件地相信。”
难怪你可以和我说话你能在简单的机械上感受到简单的意识。那么在我这里,你应当可以感受到‘无限’。
“无限?那是什么?”
没什么,你先快点逃出去再说吧,后面有人追过来了。阿波罗尼娅提醒道。
密集的脚步声随即在后面响起。这地下的据点其实并不大,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刚才说的百无禁忌还有用吗?现在前面有个岔路口,随便我怎么走都行喽?”
你确实可以随意些,不过命运对“百无禁忌”看法可能和你不太一样。毕竟,百无禁忌可以保证你活着,但身体是否能完好无损…
“奇怪我感受不到你是不是在骗我。明明其他机器的情绪很好感知。所以你真的确定,抽到王炸就真的百无禁忌了?”
首先,我不是机器,请你先搞清楚这点。我是命运的缔造者,未来的开拓者……
“我说停停,你这么厉害,这群家伙竟然只拿你来猜硬币玩?他们难道不应该问问怎么释放火球术?或者怎么飞升?”
你怎么知道就没人问过呢?
“嗯???”
她的回答让商洛脚下一个踉跄。但现在没时间去管别人了,还是他自己更重要。
转向了左边——左边是一条走廊,而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铁门。按照消防规范的要求,铁门上标注了绿色的逃生出口的标志。
“果然你还挺可靠的嘛。随便走走都可以走到入口?”
走到门前,他伸手正要开门——门纹丝不动。不是锁上,而是整个锈死了。
“喂!这个门上有一股陈腐的气息,至少有5年没人开过!你确定这是正确的路?”
放心,绝对可靠。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喂喂喂,阿波罗尼娅小姐,你有办法就赶紧说出来,要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命运一经观测就已经注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5,4,3
商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一个箭步躲到墙角,原地抱头蹲防。
“轰”的一声,破门弹炸飞了铁门的门锁和整扇铁门。
一整队披着哑光鳞甲的甲士冲进门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把紧凑的泰和12年式09公分冲锋枪。
冲锋枪没有加消音器,而是用喇叭——只有保留开枪的声响,你才能知道上门抄家是锦衣卫。
一个没有穿甲,却穿着飞鱼服的军官从甲士迈着阔步走进来。他壮得把宽松的飞鱼服都给撑了起来,腰带上别着一把绣春刀。这是标准的锦衣卫造型,按照有关规定,一定得有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军校在场,锦衣卫才能办案。
这是刻意保留并且夸张的传统。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上门抄家的是锦衣卫。
穿着飞鱼服的军校举着更大号的手持扩音器向走廊里咆哮: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散!给我交出人质,否则不留尸!重复,交出人质,否则不留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