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芷替他扯了扯衣襟,说道:“皇上不是说,早朝的时候会昌侯经常不来,倚老卖老。
可不来早朝,会昌侯府的权柄就减弱了吗?
会昌侯府,不只是单单他们家的势力,乃是他们的姻亲故旧,裙带关系组成在一起的庞大势力。
皇上贸然与他们为敌,只怕受到的反噬极大。
不如一步一步慢慢来。”
朱见深翻身压到她身上,谑笑道:“是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来吗?”
方元芷捉了他不怀好意的手,娇嗔着白了他一眼:“今天不行……过两天……”
朱见深垂头丧气地把脸埋在她脖颈间,抱怨道:“小日子来了不行,走了半个月也不行,朕这常常只能看不能吃,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啊……”
方元芷嫌弃道:“你怎么天天都要?你不怕累,我这田都快被耕废了!”
朱见深嗤嗤笑道:“让我看看,哪儿被耕废了?”
方元芷左支右绌,最终还是被褪了衣衫。
元芷害羞地捂住了脸。
却听到喉头滚动的声音,有人咽了咽口水道:“你这里,怎么好像又大了些?”
她把脸埋到枕头上,趴在床上,嘴里催促:“早点睡,明日你还要早起。”
……
第二天一大早,方元芷气恼地捶床。
她只恨自己当初被他安静的外表欺骗了。
只有她知道,彻底放飞自我的他有多放得开,什么新鲜点子都想尝试,还找了不少画得活灵活现的图画书来和她一起观摩、演练。
她有次忍不住问道:“你和贵妃娘娘当年,也是这样一起观摩学习这些图画书的?”
他这才落荒而逃。
方元芷追问了多次,他不好意思地透露了些许:“贵妃年长许多,我当初莽撞,其实很有压力……不像元芷……”
方元芷有些心软。她不该这么逼问。
如果他非要问自己和徐淳之间如何相处,她又该怎样启齿?
徐淳大她许多岁,成熟稳重,总是呵护她多一些。不像朱见深,如今胡闹的时候很多,压根不怕她恼了。
两个年纪相差大些的情人之间,难免会是大的那个去多照顾小的。
而随着朱见深年龄的增大,掌控力的增强,他更想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元芷年纪虽小,可承受力却强,每每他胡闹,她虽又羞涩又抱怨,却总能投入地和他一同尽兴,又有心心相印的默契,个中美妙滋味,总是令他蚀骨,只恨白白蹉跎了以前那些时光。
对于那封针对会昌侯的奏折,朱见深还是按捺住性子,全然没有采纳。
会昌侯反而上了奏折请求致仕。朱见深自然不许。
八月,朱见深让南京礼部尚书邹干担任了北京礼部尚书,江南派在朝中势力无比稳固,占据了兵部、吏部、礼部三个重要部门。
而徐家则遭受了重创。徐溥进入长期休假,很快则因为祖父去世丁忧。
九月,朱见深命会昌侯长子孙瓒任锦衣卫指挥同知,并理本卫事。多名朝臣上疏反对,说孙继宗本就是外戚,又掌握重兵,如今又司亲军禁旅,内外之权归于一门,虽极尽宠爱,可非保全之道。
就差点直说,孙家可以随时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