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们谢家一时糊涂下,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唯有去京师,向那定国公郭安求情……当初,他们没有看上的燕王长史求情?
乞求他当初,看不上的那个,本该成为谢家婿的郭安,来保全他们谢家?
一想起这,一向要面子的谢泰清,便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烧。
谢泰清便有些期期艾艾道:“此事,诸位再想想,应该还有别的法子!”
一个老者眉头紧皱,满脸无奈。
“谢公,别的办法,大家能想的都想了!若是不然,我等如何会想出此策来啊?”
<div class="contentadv"> “是啊,谢公,我等已经想了两日了,若是真有别的办法,我等怎么会为难您啊!”
“……”
谢泰清也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满脸愁苦。
这些事,他也并非不知。
但是,让他去京师,寻求那定国公郭安……
“谢公,那位现如今贵为大明国公,贵不可言,而我等……
我等也不逼你,但伱好好想想,依照那些锦衣卫的狠辣程度,你谢家上下三百余口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欺辱,最好的结果,也是流放万里之外的郭州……”
“谢公,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吧!”
“唉……”
那些士绅,真的不会逼迫。
因而,谢泰清再怎么要面子,但是他绝对会更珍惜谢家,也绝不会看着谢家被锦衣卫抄家灭族!
果然,第二日。
一辆马车,在几个护院的护卫下,出了南昌府城。
来到码头,谢泰清登上一艘大船。
同时,还往大船上,搬运了六件大木箱。
随后,大船便缓缓朝着京师驶去!
……
京师。
朱棣看着手中的密奏,眼中异光一闪。
一旁,亦失哈则是紧紧盯着朱棣。
“陛下,不知对于谢家那位,该如何处置?”
朱棣淡淡看了一眼亦失哈,道:“此事,便交由定国公去处置吧!”
“奴婢遵旨!”
亦失哈连忙应道。
……
一日后。
一艘大船便驶入京师码头。
随后,一辆奢侈的橡胶轮胎马车,载着从大船上下来的谢泰清,往定国公府上而来。
定国公府上,郭安正躺在软椅上,舒服的晒着太阳。
却是听到,郭昂疾步走了过来,满脸怪异的禀报道。
“启禀老爷,南昌府谢家家主在门外,想要求见您!”
“南昌府谢家?”
郭安也是满脸怪异。
“老爷,就是南昌府的那个谢家!”
郭昂再次点头肯定道。
在郭安被封为安南侯之后,十多年前,那件被看不起而没结亲成功之事,便已经完完整整的呈现在郭安面前。
而对于这种事,那么多年过去,郭安心中的气,早已消散的一干二净。
因而,也没让府上人去找谢家的麻烦。
只是。
他万万没想到,现在,那南昌府谢家居然还敢登门拜访。
郭安问道:“你可知,他们因何而来?”
郭昂摇头,“回老爷,小人并不知!”
“不过,谢家好像还带来几大箱子,看着倒是来送礼的……”
“送礼的?”
郭安眉头直接皱起。
思索片刻后,便道:“祖上总归有些交情,既然他们来了,便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让他们进来问问话!”
“是,老爷!”
郭昂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
再次回来之时,身后便跟着一个老者。
“老爷,这位便是南昌府谢家家主谢老爷子!”
听此,郭安急忙起身,满脸温和的躬身行礼。
“晚辈郭安郭宁毅见过谢老爷子!”
见此,谢泰清心中一松。
不过,面上仍是一脸诚惶诚恐。
“定国公太过客气了,应该是老朽见过定国公才是!”
说着,谢泰清便朝着郭安缓缓躬身。
“老爷子这可是折煞晚辈了!”
郭安一惊,连忙双手伸出,虚扶谢泰清。
对此,谢泰清心中又是一沉。
不过,脸上神情丝毫不变。
随即,两人便是热烈的寒暄起来。
甚至,还聊起了谢郭两家祖宗,在一块读书的事。
郭安也是随口应对着。
一杯热茶完全下肚之后,看到郭安虽然面孔上十分热情,彬彬有礼,但神情却是冷漠无比。
谢泰清才重重叹息一声,满脸凄苦的说出来意。
“不瞒定国公,老朽此次前来,乃是厚着脸皮,向定国公前来求救而来!”
“求救?”
郭安愣了下,他心中还真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谢老爷子太过客气了,谢家乃是江南有名的士林之家,门生弟子无数,还有什么人敢招惹谢家?”
说着,郭安又道:“不过,若是真有人敢招惹谢家,还将谢家逼迫如此,那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谢泰清再次苦笑一声,直接起身,朝着郭安重重躬身,满脸真诚。
“十多年前,是老朽有眼无珠,给谢家错失了定国公这般贤婿,是老朽之过!
但是,郭谢两家,祖上关系一直延续至今,不能断在老朽手上啊!”
“定国公请放心,整个大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与太子殿下,都十分宠信定国公。
那个海贸商会,明面上是沈家子管着,但实际上,那海贸商会,则是定国公管着。
此次谢家遭逢大难,对于别人来说,是天大的难题,对于定国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还请定国公看在郭谢两家祖上情份的面子上,救救谢家吧,要不然,谢家上下三百多口,没有一条活路啊……”
“还有,老朽此次前来,带来了六箱奇珍异宝,全是老朽对定国公的赔礼!”
“定国公,老朽……”
“停!”
郭安神情一眯,静静的看向谢泰清。
“谢老爷子,谢家怎么了?”
谢泰清一怔,这才想起,他只顾着乞求了,并没说出谢家遭遇的事。
连忙将谢家之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听完,郭安再次看向谢泰清之时,眼中不由满是怪异。
“原来那俩家商贾的事,是你们几家联合干的啊!”
谢泰清道:“定国公明鉴,并非我等要给那两家商贾下套子,实在是那两家商贾,完全不将我们几家放在眼中不说,甚至还主动给我们几家寻麻烦!”
对于这话,郭安自是不信。
“他们两个区区的商贾之家,敢主动招惹你们这些盘踞在南昌府的士绅?”
谢泰清急忙道,“定国公,如今关头,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敢有任何隐瞒的!”
“嗯!”
郭安缓缓点头。
“如此,那两家商贾,遭受一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正是如此!”
谢泰清也跟着点头,十分赞同。
区区一介商贾,敢挑衅他们这些传承数百年的士绅之家,真是胆大包天。
郭安又道:“如此,那谢老爷子更不需要我来说情了。
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大公无私。
既然是那两家商贾事前挑衅,谢家几家士绅联合报复。
此事上,陛下绝对不会公正处罚,绝对不会有任何额外的惩罚。”
谢泰清急了,连忙看向郭安。
郭安又道:“而且,当年之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忍得过去?
但是,看在郭谢两家的面子上,我不去找谢家的麻烦,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将来也不会!
谢家也不主动来寻我的麻烦,便是最好不过……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互不干扰。”
“至于谢家招惹了这种理不清的麻烦,却是来向我求情,让我去向陛下求情?”
说着,郭安忍不住冷冷一笑。
“我虽然不怎么招惹人,但也不是什么傻子,这种大好事,谢家就不要想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