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觞有些错愕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些湿漉漉的可怜。
沐依裳道“在那之前,我还有话要问你。”
这种时候被突然打断,真的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顾流觞有点失落地点头。
沐依裳双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着。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师尊的脸,他甚至能瞧见师尊唇上嫣红的唇脂。
于是乎,他控制不住神游,师尊唇上的唇脂和普通的唇脂是不是一个味道?
沐依裳问他,“你既然娶了我,可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日后不能再喜欢其他人的,你想好了?”
顾流觞一怔,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他两辈子都只喜欢过师尊一个人,何来的其他人?
他点点头,“我心里只有师尊。”
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沐依裳唇边一点一点绽出笑意,而后听到她说“我从来不喜欢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在你身上,我却赌了一次又一次。阿觞,你别让我失望,不然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顾流觞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他举起左手,发誓道“我这辈子永远不会让师尊失望,如果我做出任何对不起师尊的事情,就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
沐依裳再次捂住了那人的嘴巴,道“不止是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我要你断子绝孙,永远都不行。”
顾流觞一怔,莫名的笑了起来,“好,断子绝孙,永远不行。”
沐依裳也跟着他笑起来。
“那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顾流觞小心翼翼地再次问道。
沐依裳轻轻点了点头,“嗯。”
虽然提出要求的是顾流觞,但他心里不免忐忑,甚至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这是跟师尊成婚啊!
天大的事,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不敢太过分,只敢蜻蜓点水似的一点一点触碰她。
沐依裳无奈,“你到底会不会呀?”
顾流觞有点难为情,被嫌弃了!
他摇摇头,道“师尊教我。”
沐依裳面上一红,戳了戳他的眉心,“怎么什么都不会,笨都笨死了。”
师尊一贯很少骂人,甚至很温柔,对谁都很温柔。
但她唯独对白青竹不温柔,那是因为她真心真意的把白青竹当成自己的兄长,当成自己能完全信任的人对待。
这是顾流觞一直都对白青竹心怀嫉妒的地方。
如今他才发现,至少在梦里,至少此刻,师尊也对他不温柔了,他真的很高兴。
“你太高了,矮一点。”沐依裳按着他的肩膀,他也很配合的躺下来。
他睁着眼睛,看着师尊一点一点靠近,亲吻他,心中如烟花炸裂,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烛火摇曳,轻纱微动。
红烛燃尽,天方渐明。
顾流觞猛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沐依裳正面向他睡着,雪白的肩头露在被子之外,他连忙给她盖好被子。
他静静的看着还在熟睡的师尊,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还有一种很慌乱的感觉。
师尊她……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生气?
顾流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轻轻触碰着沐依裳的眉眼,直到那蝴蝶翅膀般簌簌的长睫毛缓缓打开,露出她明亮的眸子。
沐依裳对他笑了笑,道“你在做什么?”
顾流觞有点慌乱,摇摇头,道“没,没什么。”
沐依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
这话让顾流觞的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没那么想。”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抓到了把柄,又说不出话了。
沐依裳笑了笑,“没关系,都已经嫁给你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紧张,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凶了,你有点害怕我?”
那人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怕师尊,只是……觉得不真实,师尊真的嫁给我了吗?”
他自己很清楚这是梦,就算是梦,也是个他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明明他来到师尊的梦境,就是为了把师尊叫醒的。
可事实却变成了他自己沉溺于梦境,害怕师尊醒来。
沐依裳凑近他,亲了亲他的薄唇,道“傻子,我的腰现在还在痛,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话让顾流觞一愣,连忙覆上她的腰,轻轻按揉着,“对不起,师尊,都怪我,都怪我什么都不会,让师尊受苦了。”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道“阿觞,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背叛我,绝对不可以,知道了吗?”
“我不会!”顾流觞话说得很坚决。
沐依裳闷闷的嗯了一声,道“你最好是这样。”
顾流觞低声道“我不敢的,比起背叛师尊,我更害怕师尊不要我。”
沐依裳却道“胡说,你这么受欢迎,又不差我一个,说不准日后遇上比我更漂亮的,你就变心了。”
顾流觞紧张得抓住沐依裳的手,“我绝不会,师尊,我绝不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沐依裳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多年的心愿一朝得偿所愿,顾流觞只盼望这场梦境能更长久一些。
“师尊,我好爱你。”他说。
“别叫我师尊。”
顾流觞一怔,抿了抿唇,改口道“阿……阿裳?”
沐依裳在他心口打了一拳,不轻不重,“傻子!”
那人喉结滚了滚,道“夫……夫人?”
“嗯,我的好夫君,你可给我记仔细了,下次再叫错了,要挨罚。”沐依裳警告道。
顾流觞笑了笑,点点头,“好,好!”
“饿了。”沐依裳突然道。
顾流觞连忙起身,“我去给你做饭,师……夫人想吃什么?”
沐依裳想了想,报了几个菜名。
那人一一记下,便收拾整齐出去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沐依裳心里总有担忧。
她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决定要和阿觞成婚了,可明明本来她很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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