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日后事发,女儿殒命,顾定方那个疯子也只会怪到妻子头上,而她这个白眼狼却半分责任都不用担。
长兴侯想着,心里更恨了,若非怀里还抱着昏迷的女儿,他都想一脚直接把那白眼狼给踹死。
长兴侯并不知,因着他长年习武,又动了盛怒,刚才那一掌推过去,已差点要了辛怜半条命。
只见她先被凌厉的掌风推着倒飞到半空中,然后摔撞到不远处的屏风上,紧接着又连带着屏风一起,噼里啪啦地摔落到地上。
辛怜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她觉得自己的肋骨怕是都摔断了好几根。
可是她却不敢耽搁太久,长兴侯还在盛怒,她看得很清楚,刚才长兴侯瞪她那一眼,真有想杀她的意思。
她不敢赌,也不能赌,只能继续走扮柔弱可怜的老路子,希望能得到义父的同情。
辛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挪到长兴侯跟前,哭着解释道:
“父亲,女儿冤枉呀。”
“父亲,女儿没有害大姐,真的不是我动的手脚,您误会我了。”
“女儿一直都知道的,这么多年,您对女儿的养育之情恩重如山,女儿从来只想着如何报答才好,哪里舍得去毒害大姐呀。”
辛怡哭得又美又可怜,无奈这一次她的算盘却落了空,她这从小用到大的招数,眼下对长兴侯竟丁点作用都没有。无论她怎么哭,人连转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反倒引得那看到辛怡昏迷,吓得哇哇大哭的莲心,反应过劲冲上来,对着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喊冤枉,说误会。误什么会,冤什么枉,刚才奴婢跟侯爷在窗外站了半天,可是看得真真的,就是您在骂小姐,然后使劲地拽她,小姐才吐血摔下床的。”
“就你这种以德报怨,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应该天打五雷轰,下辈子直接去当牛做马。”
莲心话落,也不知是为了应景,还是真遭了报应,就见外面轰隆隆一声巨响,真就响起了滚雷。
莲心吓得捂着耳朵跳着脚跑远了,辛怜浑身一颤,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到了这会,她哪里还看不出来,她这是中了辛怡的圈套。
刚才那死女人抓着她离得那样近,冲她说话的声音又压得那样低,她只以为她是身子虚弱,现在回想,她抓她的手那么有力气,哪里是病弱的模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再想两人刚才的位置,从窗外看过去,正好辛怡被她挡得严严实实,从头到尾他们就只能看到她一个人的背影,看到她使劲的往外拉拽辛怡,听到她在气急败坏地骂人。根本看不到辛怡的表情,听不到她说得那些话。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翻盘的机会,长兴侯虽然眼下恼了她,可是还有侯夫人呀。
毕竟她在侯夫人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其又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想来她几句好话哄过去,人又能替她撑腰了。
辛怜思及此,索性也懒得再对长兴侯摇尾乞怜,强撑着身子默默爬起来,准备去找侯夫人。
不承想刚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强壮的、急匆匆奔进来的身影,辛怜身上有伤躲闪不及,“扑通”,又被着急汇报情况的何管家撞翻在地。
“侯爷,侯爷,不好了,大少爷回来了,还把静月庵的所有尼姑都带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