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突然来到了赵禹身前。
“啧啧,恭喜赵学子赢得比试,赵学子今日可是一战成名了!”
站在赵禹面前,俊朗少年笑着道贺。
赵禹微微倾身:
“楚学子过誉了!”
谦逊地笑了笑,赵禹不卑不亢。
此人正是邱学彦的弟子,楚望秋!
之前韩礼儒和邱学彦热聊的时候,赵禹也跟他认识了。
又因为韩礼儒跟邱学彦是好友,所以他们两个小辈也是亲近些。
楚望秋见赵禹小小年纪就如此谦逊,眼中闪烁光芒,而后开口道:
“赵学子,我那边还认识几个学子,不如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那就麻烦楚学子了!”
赵禹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与同辈学子交流的事情,他并不排斥。
既然要走科举,就要融入。
赵禹最后瞥了眼依旧怒视他的殷长宇,然后跟着楚望秋扎入了一个人堆。
此间一帮老家伙在交流,众多学子也两三成群地互相交谈着。
稍一会儿,气氛再变。
一帮老家伙为了更直观地见识各自的教学方法,又开始了比试。
把各自的弟子叫到身边,一帮老家伙对其耳提面命后,便开始与其他人捉对比试。
顿时,此间秋会又变得热闹非凡。
赵禹比试过一次后,已经没人再找上他了,乐得清闲地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
而这番热闹一直持续到午时。
直到午饭时,此间才逐渐消停。
而午饭过后,一众大小儒士坐在四周喝茶闲聊。
这时,主位那边的王阳,突然放下茶杯,朝一众老家伙笑呵呵地开口:
“诸位,本官今日前来,其实是带着一件公事来的,既然诸位已经交流的差不多,那本官就想跟诸位征询一下意见!”
“哦?不知王主簿有何公事?”
一帮老家伙纷纷看向了王阳,其中有好些人顿时坐直了身体,满脸笑呵呵地开口。
在座的老家伙大多有功名在身,能够参与到地方事务中。
如今王阳把公事拿来跟他们商谈,也是他们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这里好些人都是乐意为之。
“此事乃是水利之事!”
王阳迎视着众多目光,笑了笑,继续道:
“诸位应该知道,本官分管县里的水利,如今连年大旱,县里许多地方都已经食不果腹,为了应付今后再出现旱情,县里打算在宜水的望江口修建一座堤坝,用于蓄水防洪!如今此事已得朝廷同意,县里准备趁着秋收已过,即日开始动工!不过此工程耗费颇多,县里还差大半用度,诸位是县的饱学之士,本官想在此征询高见!”
“望江口啊,那可是个大工程”
一听到王阳的话,一帮老家伙顿时缩回了脑袋,纷纷闭上了嘴。
这些老家伙都是些人精,王阳的话他们自然听得明白,无非就是问他们搞银子的法子!
县里办大事不够银子咋搞?常常就两个办法。
一是巧立名目向老百姓增加税赋,二是向士绅大户筹措。
这两个办法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得罪人,他们这些老家伙自然不会轻易开口,以免被别人戳脊梁骨。
而一些心思活络的老家伙,想得更多。
比如说韩礼儒,他就瞥着王阳眯了眯眼。
这两个搞钱的法子,韩礼儒不相信王阳不清楚,可王阳竟然还把这事拿来跟他们商量,显然是想让这里的老家伙提出来,好让他们背锅啊。
办自己的业绩,让别人背锅,其心不善呐!
赵禹心智成熟,多多少少也感受到了王阳的心思,不过这里轮不到他说话,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事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