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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月想了想,点头。
“也行。”
她转头看向萧景行,“王爷觉得呢?”
萧景行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我都可以,随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那句随你,云倾月的心尖微微一颤,脸不期然的红了红。
两人一起去了风澜院。
院内正如云青山所说,打扫得很干净。
云倾月进了内室,脱掉外衣,自有婢女打来热水给他们洗脸。
云倾月洗漱完毕,春桃端着一个金丝暖炉过来,在床头床尾两边各放一个,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
“夜深了,你们也别伺候了,都下去歇息吧。”
“是。”
婢女们纷纷退下。
云倾月看向旁边的萧景行,唇角微勾。
“你知道这座院子为什么叫风澜院吗?”
萧景行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娘的另一个名字,就叫风澜居士。”
柳清清是南唐人。
和大渊朝粗犷豪迈的风格不同,南唐多文人士子,就连女子有才华者也很多,他们喜好诗词,成年男女为附庸风雅,通常都会给自己起号。
柳清清虽不是那种附庸风雅的人,但当初为了融入贵女阶层,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是以给自己取名风澜居士,又在宫宴上认识了云青山,由此云青山得知了她的别称,后来带她来到大渊国,落府起居的时候,这才想起了这个名字,将院子命名。
萧景行眸光微闪。
“倒是个风雅的好名字。”
云倾月笑道:“是啊,我娘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还很小,虽然不记得她的样子,可我总感觉,她一定是个十分洒脱有才情的女子,也不知道这些年她不在我们身边,去了哪里,又周游过了哪些地方?”
说着,语气渐渐失落下来。
萧景行抬手搂住她。
云倾月顺势靠进他的怀里,低声道:“景行,我想我娘亲了。”
萧景行“嗯”了一声,“岳母大人云游在外,想必也很思念你,要不我派人去把她找回来?”
云倾月连忙道:“不要。”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嘟嘟囔囔的说:“我才不要因为我的一已私欲,就影响娘亲的人生。”
重活一世,她想得很清楚。
十七年前,娘亲既然能鼓起勇气离开他们,去寻求自己的生活,那她就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把她找回来。
或许有很多人不理解她的想法,觉得一个女人身为母亲,怎么可以不陪伴在自己儿女的身边,怎么可以消失十七年都不见。
可她明白。
正是因为,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很难。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母亲还是离开了。
那这京城,所带给母亲的不快乐和压仰,一定大过了血缘亲情。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生于荒野,长于田间,习惯了自由浪漫,被风催折却百折不挠。
可如果把她囚禁在这样的深墙大院之中,她就像一株被人拦腰折断的玫瑰,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艳丽几天,但几天过后,就会迅速枯萎。
她不要娘亲当那样的人。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她的路,那作为女儿,她就应该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