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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芳香不想看大房小人得志的得瑟嘴脸,拿着盆子出门洗衣掌,顺道------蹓猫。
刚上村路,就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村路上跑,身后头,追着一条野狗。
闫芳香赶紧把少女拉在了背后,一声“阿北”,阿北立马如脱僵的野马扑向野狗,只几下就把野狗给吓得嗷嗷叫着逃跑了。
被狗追的少女惊魂未定,却仍旧不忘夸赞:“养得狸奴立战功,将军细柳有家风。姑娘家的猫,逐狗如鼠,当真厉害。”
闫芳香怪异的看着穿着体面、说话文诌诌的少女,狐疑道:“你,不是柳河村人?一个人来是串亲戚、还是路过?”
这样的热情,反而把少女给吓到了,立马后退两步,警示道:“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坐着马车,带着十个家丁,各个膀大腰圆,健壮如虎,只要我一声令下……”
话音未落,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的岔路口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小姐,奴婢引开那条大狗了,您这儿怎么样了……”
小姐:“……”
闫芳香忍俊不止,揶揄的看着小姐,这个小丫鬟,就是所谓的“十个膀大腰圆、健壮如虎的家丁”?这小胳膊,都快瘦成麻秆了。
闫芳香没有戳破,真诚说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们找我们村的驴脚力送你们回去,只是,路资得你们自己付。”
小姐沉吟片刻:“我们马上就走。只是,走之前,我能不能向姑娘打听个人……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姑娘和李辰李秀才定亲了?她家住哪儿?”
闫芳香怔住了,上下审视了小姐半天,叹了口气:“你是孙山长的女儿孙婉婷吧?你,是来见孙婉婷的?”
在闫芳香看来,孙婉婷应该不甘心被李辰退婚别聘,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战胜了她,亦或是,想劝说李辰回心转意。
看样子,应该是跟着李家的车队进村的,结果李家扔下聘礼就跑,没等她见到正主,李家就走了。
没等孙婉婷回答呢,闫大柱从大房门洞拐上了村路,向几人方向走来。
闫芳芝忙把主仆二人拉进自家院中,低声道:“孙小姐,我与孙山长相识,马上雇车送你们出村。听我一句劝,以后不要再见李辰,他,不是什么良人,别凭白溅了自己一身脏水。”
孙小姐立马否定:“姑娘,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愿嫁李辰,是我爹自己愿意的。我前两天翻看李辰课业,发现与入学口试的一个学生做的诗一模一样。文品见人品,我想提醒那姑娘一声……”
闫芳香心里涌上来一股不详之感:“孙小姐,你说的那首入学口试的诗,是什么诗?”
听孙小姐背完“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诗句,闫芳香手脚冰凉,一直无法串联的事情,终于串联上了。
这首诗,是闫芳芝跳河念给李辰、闫芳香听过用作入学试;看门书生听过说回给孙婉婷;孙婉婷发现李辰课业诗句相同,根据时间打算,怀疑李辰抄袭……
这事儿如果曝出来,对闫芳芝、闫芳香、看门书生都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李辰影响可大了,毕竟他是落了笔、署过名字的。
书生最爱惜羽毛,这要传出来诗文造假,会被所有文人看不起,哪怕是中了状元,也会被取消资格的。
李家权衡利弊,只能舍了孙婉婷,换娶闫芳芝,属于打碎银牙和血吞,就算嫁过去,闫芳芝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闫芳香叮嘱孙婉婷:“孙小姐,你对我说的事,除了你父母,别对任何人提起;让孙山长保管好李辰涉嫌抄袭的课业。”
孙婉婷仍旧有些犹豫不肯走,闫芳香急了:“你就别想着劝那姑娘了,她与李辰是乌龟对王八、臭鱼对烂虾,千万别分开祸害别人。”
闫芳香找了同村的驴脚张,付了车资,叮嘱他务必把这一对傻白甜主仆送到孙山长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