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卓文一直安坐着慢慢喝茶,并不着急的样子,也不理会一直焦躁不安的乔钧诚。
甚至在乔钧诚不留意的间隙,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乔卓文扫过他的眼神里会带着明显的轻蔑。
直到严氏重新梳洗打扮后出来坐下,乔卓文才放下茶杯沉声说:
“沈清扬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何况他手里如今还抓着两批证人。”
乔卓文说到这里,看向严氏说:
“母亲,为今之计,能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就是牺牲大舅舅。
当然,安抚大舅母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还有那位姓裘的姨娘,若安抚不了,最好直接除掉,以绝后患。
至于那天发生在洛水河畔的事情,你就咬死说是思女心切才乱了分寸,然后和外祖母一起,去皇后那里跪一跪,最多是斥责几句,并不会怎么样。”
严氏就哽咽起来:
“可是,你妹妹的婚事,以后怕是就要艰难了。”
乔卓文就冷笑了说:
“这有什么可怕的?所谓结亲,谁图的不是利益?更何况妹妹生的好颜色。
只要外祖家不被动了根基,等这波风声过后,凭我们两家的权势和财力,还愁不能给妹妹找个好人家吗?
至于钱塘梅家的事情,就更不必担心。外祖父做事,难道还会让铁兰翔留下把柄不成?
这件事,自有铁家会去解决。我们只当做不知道,不然反倒容易落下口实。”
乔卓文看向乔钧诚,神色不明地笑了一下说:
“把别人家未出阁的女儿留在府里,无论真假,对蜀王世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无论那位所谓的女神医是不是我的大姐姐,等风声过后,父亲都不防多往蜀王府跑几趟。
有没有成效没关系,可人们最爱听的不就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吗?传得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被人怀疑是真的。
至于蜀王世子,看起来是个挺不错的靠山,可谁不知道这些亲王世子都是来京城做人质的?更何况,他还与别人不同些。
蜀王府难堪了,难道陛下会不乐意吗?”
听儿子这样说,严氏的脸色就渐渐好了起来。
乔钧诚却不然,仍皱了眉头说:
“可你明年就要春试,事情如果不能善了,终究会对你有影响。”
乔钧诚并不在意大舅子的死活,女儿的婚事也可以先放一放,但儿子的前程,是不能耽误的。
严氏就又狠狠地瞪着乔钧诚。
当初要不是家里出了变故,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这种自私且无能的男人。
乔卓文阴沉地笑了,理了理长袍的下摆说: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父亲不必担心。”
一家三口说完话,严氏就领了儿子回娘家去商议,乔钧诚想去看看女儿,可走到院子门口却又转身离开了。
他没勇气去看乔安然,因为一看见乔安然,他就会浑身不自在,就会想起自己那天在梅雪面前的狼狈不堪都被二女儿看见了。
那真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了。
进宫的日子定了下来,针线上的管事往竹园给梅雪送衣服首饰,居然是李瑾之亲自领着去的。
阳光正好,绿竹环绕。
张嬷嬷和玉容在做针线,九儿不耐烦这些,自告奋勇在廊下煮茶。
梅雪抱着平安站在翠竹丛旁玩,旁边树干上挂着的一只画眉鸟儿叫的正高兴,逗得平安看着它咯咯地笑。
看见李瑾之来了,张嬷嬷和玉容、九儿都忙过来行礼。
梅雪将平安递到张嬷嬷怀里,让九儿去给李瑾之倒茶。
张嬷嬷和玉容带着平安离开,路过李瑾之身边时,他笑着摸了摸平安的小脑袋。
花架下叶影斑驳,九儿和彭亮守在门口,跟随李瑾之的婆子将衣物钗环放在桌上,又给梅雪行了礼就也走了。
李瑾之看了看那些东西,含笑对梅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