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赵林没再隐瞒,直接说道:“我得罪了胡子,他们可能会来抄家,现在就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家人听完都傻眼了,顺从地跟着他往外走。
“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胡大明白追出来,跺着脚道。
五个人出了村子,梁松突然停下,对赵林道:“我再回去看一眼,周炮头要是回村,我让他别回家。”
赵林见他眼神坚定,知道劝不住,便叮嘱道:“你把脸涂一下,换身衣服,千万小心!”
“到县城我们在衙门口汇合。”
梁松点了点头,转身从小路往白桥村方向跑去。
赵林带着家人赶路,因为时间紧迫,他蹲下来让母亲趴在背上,再一只手抱住父亲的腰,跟兄长往县城方向跑。
跑出五里多地,身后传来马蹄声响,赵林回头一看,只见一队二十几骑的人马冲过来。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跑在最前的胡子大喊了一声。
赵林知道只要落入胡子手里,家人都活不了,让母亲抱紧自己的脖子,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兄长的腰带,发足狂奔。
“抓活的,看老子怎么折磨他。”
领头的胡子嚣张地喊道。
赵林发力奔跑,双腿摆动如飞,在身后扬起一道烟尘。
他如今力大如牛,敏捷如豹,虽然身上挂着三个人,依然奔行如飞,把一众胡子甩在身后。
胡子们吃惊地发现赵林跑得居然比他们的马还快,为首的胡子立刻改口道:“放箭,给我射死他!”
弓弦声响,一阵箭雨飞过来。
赵林习武之后,耳聪目明,听到背后有弓箭声,本能地往一边躲闪,一支奔向后心的箭支正中兄长的后腰。
赵山疼的闷哼一声。
赵林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带着一家人不要命地往前跑。
不知过了多久,县城的城楼终于出现在视线当中。
赵林回头再看,追兵早已不见踪影,身上的那股劲一下子泄了,险些摔倒在地。
只觉心跳如擂鼓,累得几乎吐血。
他把父母兄长放下来,看见兄长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哥,你怎么样?”
“还成,有点晕。”赵山有气无力地道。
赵林知道应该是失血导致的,连忙掀开兄长的衣服检查伤口,好在箭头入肉不深,涌出的血是红色的,说明箭上没毒。
他掰断箭杆,再从自己的衣摆扯出几道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林儿,你扶着你哥,我们自己能走。”赵父搀扶赵母站起来,心疼地说道。
“爹,娘,你们休息一下,我来处理。”
赵林安抚了一下父母,从大路上拦下一辆进城的马车,给车夫拿了一大把铜钱,让他带一家人进城。
车夫看了一眼赵山,二话没说,赶着马车往城里跑,直到县衙门口停下。
县衙是县治的集中之处,兵房和刑房都设置在这里,整个县城最安的就是这里。
赵林在离县衙最近的地方找了家客栈,安顿好父母兄长,马上去请大夫。
县衙附近就有家医馆,赵林找大夫说明情况,给了一两银子的出诊费。
大夫跟赵林来到客栈,查看了一下赵山的伤势,说道:“暂无性命之忧,把伤口处理一下,止住血便可。”
“你让伙计烧壶开水,再煮一壶白醋拿过来。”
听了大夫的话,赵林心中一定。
根据他有限的医学知识,古代受伤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伤口感染,大夫知道用热水和白醋消毒,想来医术应该不至于太差。
赵林依吩咐端来开水和煮好的白醋,大夫从药箱里拿出剪子、小刀,镊钳,半尺白布,把几样东西轮流放入开水和白醋里消毒。
不一会儿,客房里传出赵山杀猪似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