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在房里炼器,可不知道外头有人急坏了。她一撤结界,便感觉到门口有人走来走去。心想,这是急着找自己的?怎么不叩动结界呢?推开门,门外人一下住脚看过来。扈轻讶异:“师傅,你找我?”是遥岑子。遥岑子挤出一个笑,略显干巴巴。扈轻拧眉,怎么还紧张呢?“扈轻啊。”“啊。”“好徒儿啊。”“啊。”遥岑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扈轻差点儿问他是不是要与她要治疗便秘的药。仙人,应该没这种毛病吧?扈轻默默的绕过他要走。遥岑子哎哎哎的拦住她,一咬牙,一跺脚:“那什么,韩厉不是给你一件万年红玉甲嘛。”扈轻脑子一懵,下意识回了一句:“没有呀。”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先这样答了。等答了,她才想起,韩厉给她宝石包包的时候,特地嘱咐她里头的东西——谁都不要给。嘶,原来她家韩师兄防的是亲师傅呀。这是怎么回事?没有呀三个字一出,遥岑子才因为终于吐出来意为之一松的脸色瞬间又紧了起来。扈轻眼睁睁看着他涨红、发紫、紫得发亮。她不由捏出三根长长的银针,往他脑袋顶上比划,很怕他会爆血管。遥岑子很努力把形容不出的憋屈压下去,面色恢复正常,努力不紧张:“你再想想。”扈轻想都不想:“没有呀。”遥岑子捏着手指头:“他说,他给你了。”扈轻摇头:“是给了我礼物,但里头没有甲衣。”她可不是说谎,就是没有。她目光纯净,眼神真挚。遥岑子沉默了,他是相信扈轻的,可他又很信韩厉。对扈轻的信任,源于喜爱。对韩厉的信任,除了他不承认的喜爱之外,还有韩厉的人品在那。至于扈轻的人品——在单阳宗弟子大比的时候,她已经展示得淋漓尽致所以,要揭破她吗?这个师徒还能不能做了?遥岑子万万没想到这一趟过来会遇到这样一个头疼的难题。面对扈轻他一时有种面对王八的无从下嘴感,提了好几次气,最终沉默着转身走了。他要去找韩厉那小王八蛋再问问。扈轻这么可爱,怎么会骗他?扈轻莫名其妙的,外头没见好大儿几个。她去找阳天晓,总觉得她家遥岑子师傅很不正常。拿出手机开机,刷消息。咦?美人群里消息爆啦。点开,消息还在不停的往外蹦,导致她一时找不到头。匆匆几眼,看到的全是可脏的话。这是发生什么了?阳天晓一群人坐在一个半敞开的大帐篷里喝茶呢,看他们神情仿佛是在交流修炼心得,轻松里带着认真,各家各族都有。扈轻站在门口犹豫,阳天晓看到她点了点头。她便走进去,对长辈们问一圈好,挨着阳天晓坐下,小小声:“师傅,我遥岑子师傅有些不太对。”她指指脑袋,“都大了,有点儿像走火入魔。”阳天晓不知道这事,也没在意,谁还没个烦恼愁人事的。他就一直发愁呢,发愁扈轻到底在御兽门干了啥好事,问都不好问。他说:“他有事自己解决,解决不了自然会找我。”谁知旁边一声冷哼。是樊牢。扈轻:“师傅,你知道?”其他人笑起来,说阳天晓:“她对哪个都喊师傅,你们自己分得清喊的是谁?”阳天晓:“管喊哪个,给她解决问题就行。”其他人纷纷撇嘴,秀个屁啊秀,当我们家不会宠徒弟咋的?扈轻惦记着遥岑子,再问樊牢:“师傅你知道?”樊牢又哼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这下大家都好奇起来:“你知道你就说。”樊牢不说,生扯一个瘆人的笑:“等着看就知道了。”知道啥啊?扈轻默默拿出手机,点开美人群,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又多了几百条的讯息,里头的话更脏了。但没提名没道姓,不知谁惹了她们。樊牢斜过去瞥了眼,脸皮一抽,那些女人。扈轻把手机一扣,眯着眼看他。樊牢:“你有几个没我们的群?”扈轻:“这话说的,你们手机里没有没有我的群?”樊牢:“你个小辈,没你不是正常?”扈轻:“你一个大男人,没你才正常。”两人刀来剑往,谁也不让谁。八宗主说:“难得有个能和樊牢说两句话的小辈。”旁边一位武仙皮笑肉不笑的哼声:“难得有人不嫌弃他丑。”扈轻和樊牢又争了两句,忽而发现不对:“九宗长和九族长呢?他们抓人还没回来?那位啥人物啊,两个都抓不住一个?”阳天晓:“那是他们自家的私事,咱们不好插手。你过来只是问遥岑子的事?”扈轻点头:“他的样子太奇怪了。不行,我得去问问韩师兄,总觉得里头有事。”团团行礼,跑了出去。大家对阳天晓说:“不是那种活泼的小女子,不过是真的不拘谨。”说她活泼吧,她又稳重。说她莽撞吧,她又有心思。阳天晓说:“自家孩子,长成什么样都好。”众人:呸。扈轻跑去找韩厉,韩厉面无表情周身低气压。咋了?遥岑子惹他了?“师兄,你这样子师傅不打你吗?”反正吧,要是扈暖扈花花几个敢这样给她脸色,她是抬手就打的。有事没事打一巴掌,要不然怎么证明是亲生的呢。韩厉绷着个脸:“师傅找过你了?”“是啊,说你给我什么红玉甲。师兄,你为什么骗师傅?”韩厉一噎,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迎着她奇怪的眼神,最后瓮声瓮气:“我弄错了。”扈轻啊一声:“什么红玉甲?御兽门的宝物?师傅要它干啥?你干嘛不给?”韩厉:“什么红玉甲,我哪有。师傅缠着我要,我随口就说给你了。谁知道他真有脸去找你。”扈轻一愣,这最后一句话里怨气森森呐。她想了想,只想到一种可能:“师傅他遇着心上人了?”韩厉浑身一绷:“谁说的?”扈轻果断拿手机,点开美人群,唰唰唰的往上翻。韩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默默的移到她旁边,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