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说不过他：“佛门不是讲四大皆空劝人不可执着？我知道你一直做自己却也无法理解你这样的选择。不过，我虽然不理解但尊重。”</p>

水心欣慰一笑，便听她说。</p>

“我觉得你这样很危险，那魔身不是个好相处的。这样，你分出一个你来，寄存到我这里。哪日你死了，我也好助你复活。”</p>

水心傻眼：“你已经做这样的准备？”</p>

扈轻摇摇头：“我情况有些复杂。我修的功法让我无法分魂，若是我死，大约便是真的死了。我努力不死。”</p>

水心一下沉默，问她：“不能不修？”</p>

扈轻：“改不了了。”</p>

水心叹息：“咱俩还真是各有各的烦恼。”</p>

扈轻：“我还好吧。我一直认为人只活一世，死亡便是终结，即便手握鬼门，也亲眼见到你这种情况，但我还是认为这辈子的我才是我。上辈子，下辈子，都与我无关。所以，死了便死了，复活过来的那个‘我’也不是我了。”</p>

水心想想道：“是不是因为你内心排斥，才无法分魂？”</p>

扈轻：“不想这个，本来这也是我想要的。现在说你，我怕你与魔身同归于尽，你给我留个火种。哦，我不要你的佛身。”说着面露嫌弃。</p>

水心很感激她的用心，但——</p>

“不必了。我与你一般坦然，最后如何便如何吧。”</p>

“你怕我害你？”扈轻挑眉，“你不怕你下辈子又复苏‘水心’的记忆，再恢复上上辈子的你？这样没完没了了呢。”</p>

水心笑起来，笑声在水面回响，下头的水怪听见依旧不敢妄动。</p>

上面好可怕的气息，呜呜，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走。</p>

“这辈子解决不了这些事情，我便没有下辈子了。”水心怡然往后一躺，双臂枕头，望着高空流云，享一时自在。</p>

这样严重？</p>

扈轻严肃盯着他，半天，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抚掌道：“你与我契约吧，你做我的契从，这样你想死也死不了啦。”</p>

水心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死，猛烈咳嗽起来，咳得弯腰趴在水面上，咳得水面震动破碎，满脸通红的望她：“你可真敢想！”</p>

“逗你玩儿罢了。”扈轻坦然：“说来有一事想问你。冰魔把他的魔帝印给了我，说把因果也给了我，这个因果是他身上所有的因果吗？”</p>

水心懵了：“不是叫嶙峋的给你的？”</p>

“哦——”扈轻一拍额头，“我没与你说吗？”</p>

水心坐直，直觉事情重大：“你该与我说什么？”</p>

“就冰魔。他得到过魔帝印，但没认，转给我了。他身上因果会不会跟着魔帝印转给我？”</p>

水心木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该告诉我的？”</p>

扈轻嘀咕句：“我告诉你太多，当初就不该告诉你我有女儿，罢了——那我再跟你说个关于魔皇令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呀。”</p>

扈轻跟他讲秘密，水心越听越麻木，听到最后，道：“等回仙域，咱们山高水长，最好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