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他流畅又规范的包扎操作,似乎也在佐证,傅澄海以前是大夫的事实。
三年前……所有事都发生在三年前……
沈婳一时慌了神。
“沈小姐?”陈大夫叫道。
“啊、嗯?”沈婳回神。
“你还是住一晚吧,观察一下情况,”陈大夫说:“一会儿去拍个片先看看,别伤到骨头了和肌腱。刀口看样子挺深的,地方也不太妙。”
“好。”沈婳没有推辞。
“还有,这几天千万不能碰水。”
“知道。”
“一会儿我去窗口给你办住院。”
“这……太麻烦了吧,我自己去就好。”
“没事,都是熟人,”陈大夫说:“傅澄海算起来也是我老师兄了。他在急诊轮转的时候,我师父是他的带教。”
“那、谢谢了。”沈婳却之不恭。
两小时后。
病房。
沈婳昏昏欲睡,她睡眠浅,加上麻药的劲儿早过了,上手的伤疼得人也睡不安稳。
门刚有响动,沈婳便惊醒了。
虽然傅澄海进来的时候蹑手蹑脚。
“你来啦,”沈婳抬头看到来人,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准备翻身坐起。
傅澄海立即上前,揽着她的腰一提,将她抱起来。
“吵到你了?”
“没有,本来也没太睡着。”
“骗人,”傅澄海仔细看了眼她的眼,抬手擦掉眼角因瞌睡生出的晶莹。
沈婳被他桃花眼里的缱绻和心疼弄得有点害羞,他冰凉的手碰到她脸上的皮肤,瞬间一片烫红。
“开始疼了吧?”傅澄海视线下移,看到沈婳端在胸前的手。
“嗯。”
“伤口第一天最疼,等肉芽长起来就好点了。”
“傅简怎么样?”沈婳不想再和他磨叽,她比较担心这个。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问他?”
“我现在不也没事吗?现在他的处境比较危险,他初中还没毕业,孩子心智不成熟,比较脆弱,我怕你直接报警,万一处理重了,给他搞出个什么犯罪记录……”
那傅简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他现在做的事,就是犯罪。”傅澄海冷声强调。
沈婳语塞,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后,她低头缓缓道。
“可是我……做不到真的让他顶上‘罪犯’的名号。”
傅澄海抬手,食指勾起沈婳下颌,她被迫抬头望她。
“沈婳,你搞清楚,他们不是在犯小错,是犯罪,犯罪你懂吗?”
“我知道,”沈婳说:“别人我不管,那三个人,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但傅简不一样,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人对自己家人不心慈手软呢?我是受害人,傅简该怎么处置,我有话语权吧。”
“当然,处置归处置,但不能纵容。”
“当然不是纵容,”沈婳说:“我要以自己的方式,惩罚他,让他赎罪。这样可以吗?”
傅澄海放下手,转过头。
“晚了。那小子已经被我狠狠惩罚过了,这几天怕是走路都费劲。”
“?”沈婳震惊,“你又打他了?”
“他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