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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宫里,阮明娇下了马车,低着头跟着曹望一路前行,却忍不住抬头打量着周围。
宫墙连绵,宏大威武,她站在这里渺小得像是时间一粒尘埃,朱墙碧瓦,阳光一照,整个宫围发着闪闪的光芒,有些晃人眼。
她看的眼酸了,继续低下头跟着曹望走去。
御书房内,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坐在案几之后,破有些头疼的撑着太阳穴轻揉,殿中央一道身影玉立,跪得笔直,面色却有几分疲之意,身上的衣服也褶皱不堪,有些散乱的头发沾了几分杂草。
案几左右,分别坐着阮明娇的父亲阮青山,和大理寺监正燕清。
燕清一脸愁色,看看上首的皇帝,又转头看向对面的阮青山,发现对方对自己依旧一副不屑的模样,他嘴角嚅嗫几下最后还是没出声。
殿内气氛一度尴尬的极其点,直到一声通传才将几人的思绪拉回。
曹望在殿外止步,阮明娇整理了裙摆在殿内几人的注视下缓步走了进去,大殿为首的男人身穿明黄色龙袍,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意,周身气压却极具压迫感,有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阮明娇知道眼前便是北黎的皇帝,寻着记忆里的动作俯身下去,以头点地,“平阳见过陛下!”
皇帝萧启眉毛一锁,望着阮明娇,虽然气息不稳,步伐轻飘但总归是安然活着,他也不用觉得愧疚皇姐了,抬手招呼让她起身。
阮明娇谢过之后站起身,身后的婢女也搬来一张凳子,她抚平裙摆坐下。
“既然都来了,朕也不绕圈子了,如今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燕世安你公然抗旨,在佳南县主生辰上拂了明娇面子,是将皇室颜面与不顾,你可知敢当何罪?”
萧启愤怒一拍案子,怔的在场几人屏息凝神,燕清正欲起身想要辩解一二,却被萧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又不得不坐回去。
燕世安目不斜视,跪的笔直,拱手一礼:“陛下,抗旨之罪臣无话可说,那日让郡主失了面子也是臣罪该万死,臣没有要辩解的。”
“你!”萧启腾得起身,指着下方的他,怒气满满。
“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此事与燕家和其他人没有关系,皆是罪臣一人所为,愧对陛下栽培,愧对郡主情深,还望陛下息怒!但臣与郡主没有半分情感,不愿耽误郡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燕世安说着又是一礼,他面子做的足,说的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偏声生萧启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发也发不出,随手捞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正正砸在燕世安额头,随后砸在地上。
这么多年,萧启发过怒,可如今这样像是被人抓着命脉还不能发怒的情况实属少见,的侍女听见这动静纷纷跪在地上。阮,燕家两位长辈也站起身,阮明娇也不敢停一同站起,劝解皇帝息怒。
“燕世安,朕竟不知你有这般本事,如此公然违抗朕,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萧启发了怒,脑子里便嗡嗡的,说出的话也是异常狠厉带着杀气。
阮明娇眉头一紧,目光不自觉望向跪在一旁的男人,清秀玉立,浑身透着一股清新雅正,丝毫不惧高位的皇帝,倒真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但杀了燕世安并非最好的处置办法。
她缓步上前,往中间挪了位置,躬身一礼:“陛下,燕大公子固然负心汉,确实最大恶极!但他有句话说的不假,他对平阳并无男女之情,即便是陛下逼着他娶了平阳也不过是表面夫妻,平阳要的是夫妻恩爱,要一个心中有别人的人平阳只觉心累,还请陛下成!”
她说着跪地,一副恳求的模样。
话音一落,殿内一时陷入死寂,就连燕世安也忍不住侧目看向她,重新审视着她。
皇帝下令之后,阮明娇缠了她那么久,即便他说破大天也不愿离去,如今的却是自己请求取消婚约,他一向自诩识得人心,可这一刻他倒真有些看不清这个郡主了。
皇帝也是被她的话一惊,有些没反应过来,“平阳,你,这是何意?”
阮明娇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不卑不亢道,“陛下,平阳自知百般纠缠,坏了陛下和皇室尊严,如今平阳不想再让陛下为难,我不愿再嫁燕世安!”
“平阳!”阮青山忍不住回头轻唤一声,眉头紧皱,试图劝住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