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动静太大,屋内众人都往燕徵身上瞧去,杨绥之更是一脸惊恐的的看着他,没想到背后骂人就让正主听见了,偏偏这正主还不是好惹的主。
白染一愣,便要上前拉起杨绥之,杨绥之却先他一步先抱住他的大腿,耍起无赖来,任凭白染如何挣脱无济于事,只得向燕徵投去求救的眼神来。
“你们都是死人吗?由着他在这里胡闹!”燕徵厉喝一声,身边几个侍卫赶紧上前拉开杨绥之。
杨绥之眼见燕徵并非跟他玩闹,便扯起嗓子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哭天喊地,“燕徵,你这忘恩负义的龟儿子,你连你救命恩人都不放过,我年金半百了,还要被人这番羞辱,我苦哇!”
“你若再大喊大叫,我立刻让人剁了你得舌头喂狗!”燕徵忍无可忍,揉着眉心下达命令。
杨绥之立马站定,正襟危坐的模样仿佛刚才骂街的人不是他一般。
燕徵叹息一声抬步走向主位坐下:“找你来所为何事,你知道的吧!”燕徵端起茶盏放在唇边轻轻一抿,从容优雅。
杨绥之退后几步走在他旁边的位置,了然道:“不就是那姑娘的事,她找我画幅男人画像,怎么,你认得?”
“你可知她身份?”燕徵又问。
“不知道啊。”杨绥之喝了口茶,皱着眉头回道,一边做不理解状道:“这玩意怎么苦你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她叫阮明娇,是当朝平阳郡主!”
“咳咳,咳咳!”杨绥之一口茶水噎在嗓子里,直接咳嗽不停。
他眼望向燕徵,见鬼的模样甚是得燕徵满意,“平阳,不就是你的前嫂子?”
燕徵眸子一暗,似是不满道:“现在不是了。”
“那她画像那男人是谁,该不会是移情别恋的新对象吧?”
燕徵忽视她的八卦脸,别开脸淡道,“她在找刺客。”
杨绥之:……
他瞳孔猛然放大,目光落在淡定自若的燕徵身上,“怪不得她说的那些特征我那么眼熟,原来是你……”
龟儿子还没说出口,燕徵一记眼刀便甩了过来,吓得他不得不将话咽下去。
“那你找我来是为了别让我画像了。”杨绥之瞪着一双八卦眼继续问。
“不,画两幅,一副画齐五官给我,另一副照着她给你的线索画。”燕徵眸色突然一亮,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澄澈。
杨绥之离开,燕徵便屏退了众人,整个人瘫在梨木椅子,神绪不宁。
从风进来时瞧了一眼他,慌忙低下头呈上一份状纸,“那王进实在遭不住招了,这是他拟的名单。”
燕徵略显疲乏的眸子终于有丝亮光,拿过状纸扫着,越看便眉头便皱的越紧,到最后直接愤怒丢掉,“王平安,魏江,陆槐!那么多人命只为了他们的私心死在秦水里。”
“你同我一道去找太子殿下!”他起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身上浑然升起的愤怒之意压都压不住。
从风不敢停,讲罪状数塞进衣服里跟了上去。
“混账!”大殿之上,龙椅上的男人愤然拍桌,桌上的纸张因为动作太大被震得四散。
众人心中一惊,内侍曹公公连忙带着几个小厮收拾好东西这才退下。
殿内跪着三个人,从左至右,五短身材脸上横肉的是户部侍郎王平安,中间瘦小,略带苍老的乃户部尚书魏江,最后一个身材高挑略显年轻的便是兵部侍郎。
三个人颤颤巍巍的俯在地上,兵部侍郎陆槐是年轻,没见过这般场面,早已有些害怕,大声喊冤,“陛下明查,三年前赈灾江州,遇上暴雨实乃天灾,与臣等无关啊!”
“事到如今,侍郎竟还在巧词夺理,你可知这状纸从何而来,便是从虎啸卫当了逃兵,跑去灵云山做了盗匪的王进!”
燕徵不屑冷嗤一声,,一身红衣圆领官袍穿在他身上倒显几分潇洒肆意。
他不屑得白了眼跪在大殿上的三人,上前几步向萧启拱手一礼:“陛下,利用职务之便压迫下属,克扣赈灾银两,联络山匪打劫赈灾银款,才造成了三年前江州赈灾撑船一事,一千多人命连带着部分江州的百姓曝尸荒野,这些年连累太子背负骂名,尔等如今还有脸站在这里狡辩,实属藐视皇恩!”
“燕大人这话说的有失道理,既然做了逃兵,那他的嘴里还有实话吗?这便就要断三位大臣的罪名实属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