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宝嘴上应着,心底却不停的咒骂起来,京中人人传言郡主品行不端,裴景还这般上门来,丝毫不在意郡主名声,她厌嫌的睨了眼配裴景转身进了院子。
……
暮春楼内。
临近午时,楼里人多了起来,热闹异常。
萧玉然伸手为对面的人斟上一杯酒,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基本都能自己行动,见对面人没有反应,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
萧玉然自然自己不难看,甚至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比起眼前人依旧差了一大截。
周正的面庞,英朗的五官,直挺的鼻尖简直仙人下凡,一身宝蓝色长袍被他穿的极为端庄矜贵,令人嫉妒的发指。
他收回眸子,问道:“不去看看吗?那夜风尘仆仆赶来,半道上跟人吵架,你何时不这般要强!”
燕徵眸子一颤,没有理他,收回实现拿起酒盏仰头灌下,萧玉然却看在眼里,燕徵现下整个人沉闷不已,平日理里那些腹黑刁钻都被他藏了起来。
他一向如此,担心亲近之人时所有的伪装都会消失,只剩无尽的颓废和沉闷。
“你就别装了,你马上要启程没有个把月回不来,你现在不去见见,恐怕等你回来,阿娇已嫁做他人为妇!”
他话哽在喉咙,因为燕徵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起他衣领,眼底泛着冷光,仿佛他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挨打了。
他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不再多嘴,一边从燕徵手里拿回自己的衣领。
“侯爷,这边请!”
燕徵扫了一眼他,刚坐回去便听见外面的小二招呼着人,而后进了他们隔壁的雅间。
两人一愣,相视一眼,纷纷竖起耳朵听起隔壁的动静来。
“武都侯!”
不知是谁唤了声,落进了两人耳朵里,萧玉然冲燕徵挑眉示意,燕徵却没理他。
裴景从首辅府出来,柏林不知所踪,他派人去打听却没有结果,又怕柏林被燕徵他们抓住,便让人私下秘密打探。
眼下他身边早就换了个亲卫名叫翟明,今天除了要去见阮明娇,还有几个平日里同他走的近的同僚和公子邀他喝酒,他乐在其中,也知道他们请自己所为何事,无非就是打探他和阮明娇那夜发生了什么。
果然,他一坐下,一个青袍男子便为他满上一杯酒,一边道:“侯爷来的有些迟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裴景眸光一闪,了然的接过酒杯,一边致歉道:“郡主不舒服,在下去了趟首辅府探望,来的迟了些别见怪。”
他说完,其余三个人已然一副懂的表情,敬酒的青袍男子还算眉目清秀些,是张员外次子张意,这次的探花已然在翰林院编书,他两旁坐着一胖一瘦,胖的人是京兆府衙的儿子孙秉,满脸横肉,以前没少往侯府送东西,所以颇得青睐。
瘦的则是翰林院的典籍白莱,人瘦瘦的,神情却有些油腻,率先开口,颇为理解道:“侯爷与郡主恩爱,我们也看着欢喜,来迟便来迟了,无需在意。”
他说完,一旁的两人便一同附和道:“对对对,等此佳人,侯爷一时被迷住了眼,也是正常,都是男人吗?”
他们说话的语调带着几分暧昧,听起来冒犯之意十足,旁边的雅间里,萧玉然眸子一皱不免有些恶心,不禁往燕徵身上瞧去果然瞧见他满脸震怒,握着的拳头,紧紧的盯着对面一墙之隔的厢房,仿若他们再多说一句,他便冲过去。
“哎!”
萧玉然正想着,旁边又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是孙秉,他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裴景擦手有的帕子,那帕子绣着牡丹,显然不是裴景的东西,他眼神暧昧道:“侯爷,这帕子难道是郡主送您的,这在北黎的习俗,女子送男子手帕可是定情信物,郡主这是已与您许下终身了。”
另外两个也颇为欣喜的跟着他一起说起祝福话来,“没想到郡主矜贵,在男女之事上来,也这般大胆开放,与旁边的勾栏女子也别无二致啊!”
“胡说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我们侯爷威风凌凌,那个女人能抵到住侯爷的雄姿。”
旁边人立刻接话他们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裴景等他们笑够了才要解释,眼神得意的摆弄着手帕。
萧玉然听见那恶俗的笑声,语言粗鄙心里也泛起恶心来,尤其是最后一句,竟将郡主和勾栏女子比起来实在该死,他没想到他们这般胆大,刚要起身没成想旁边人却先他一步冲了出去。
萧玉然一愣,喊道:“哎,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