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太子维系的真的只有面子上的哪点君臣之礼,至于其他的,他既看不到太子行事手段,也看不惯他为人处事,若可为他所用便留意众人,反之则会一味的折贬,直到将此人逼走。
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又如何堪当储君之位,将来又如何听的进去不同言官的进谏之言,所以他对太子一向是亲疏有度。
虽不知太子来此作何,但他还是要尽臣子之宜,让人将太子请去厅堂,自己稍微整理一番便匆匆赶去厅堂。
厅堂里,太子萧易坐在主位,手里端着下人端来的茶水,正吹着浮起来的青叶,首辅便换了一身袍子上前几步,“臣燕徵参见太子殿下!”
萧易连忙放下手中茶盏,伸手将燕徵扶起,“首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阮青山这才走到主位一旁的位置坐下,一边恭敬道:“不知殿下来寒舍所为何事?”
萧易一敛眸子,往周围扫了一眼,呀阮青山便心领神会,坐直身子,挺起背脊,冷声道:“你们先下去我,我与太子有事商议。”
屋里的丫鬟和管家这才福身,然后匆匆退下,厅内一时寂静下来,只剩萧易和阮青山,阮青山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萧易身上。
萧易虽心性不定,但却是承袭了天家良好的血脉,生的极为端庄周朗,举止间尽显尊贵倨傲,待人态度却也是温煦。
开口幽幽道:“首辅方才是要去进宫,向父皇请旨派人追上燕徵的队伍,救回阿娇。”
阮青山一怔,原本不知他来此何意,现下却是被他这般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阮青山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还没说话,萧易扫了眼他,继续道:“燕徵临行前,来过孤这里,说是要将阿娇带走,是孤允准!孤今日来也是恳请首辅勿要责怪他,他这样也是为了阿娇好。”
为了阮明娇好?阮青山眸子一闪,一时有些搞不清萧易的话里的意思,他想不通便也开口问了,“殿下这是何意,您早就知道燕徵要掳走阿娇,今日来是为了燕徵说请?”
“是也不是。”萧易神色不清,看向阮青山的眸子带着几分恳切,阮青山身形一顿,好似已经猜到了萧易要说什么。
离皇城行进一日一天的玉灵山间。马车行进深山,两旁的石岩峭壁巍峨耸立,峭壁之上并非从草不生,反而一片绿油油的花草,人行走在期间,难得的清净自然。
头顶清扬一片,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的好似蓝宝石一般洁净无瑕,人马行走一晌午,眼下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原本找了块山间的清凉地稍做休整再前进。
士兵们正歇着呢,却不想他们主子和郡主却是半点不嫌热,在太阳底下便吵起驾来。
阮明娇早上醒了,身上的穴早已解了,这才发现自己在车里睡过去,猛然揭开车窗却发现自己不知行进了哪里的深山,四下除了燕徵身边的士兵,俨然没有一个人。
她想求救却不知向谁求救,又想起燕徵将自己被皇帝贬去宁城,还要将自己掳走,同他一同受罪,这是纯粹的打击报复,小肚鸡肠,当即便不答应。
在车内寻了一圈,发现车内设施齐备,榻边的箱子里装了女儿装和梳子,束发的簪子,样样齐。
她随便找了件寻常衣服换上,将一头乌发随意用一根红丝带系住扎了个高马尾,用一支银簪子固定,这才推门出去,高声喊道:“停车!”
正在行进的队伍,因为她这一嗓子纷纷驻足停下来向她看来,打头阵的燕徵勒紧马绳向后看来,阳光正烈搭在他衣衫上透着不符合他的温煦,他眯着眸子看着阮明娇,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从风在一旁连忙喊道:“大人有令,在此休整片刻。”
马车一停下,阮明娇便踏着轿凳下来。见此,燕徵也一抬腿下马径直向阮明娇走过去。
二人走近,阮明娇便喝道:“燕徵,你好大的胆子,敢掳本郡主!”
燕徵听着了无生趣,不耐的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可下官已经掳了,郡主现下要如何。”
他这般无所谓的姿态让阮明娇颇为不爽,耐着性子,叉腰指着他,说道:“本郡主命你现在送我回去,我或许还可以在陛下面前替你辩驳几句,不然……”
“多谢郡主好意,不需要。况且,臣现在是罪臣,敢往宁城原已是耽搁了行程,若是违反圣命怕是小命不保!”
燕徵说着便要转身离开,阮明娇一把抓住他袖子,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你不送我回去,你将我掳来此处是为何,你自己受罚去宁城关我何事,君本郡主命令你送我回去。要么,给我匹快马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