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说的哪里话,您救了我,带我来此处,您就是我的亲大哥,哪有弟弟怪大哥的,我们现在就是要保住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静,为您和寨子分忧是我该做的。”
兄弟两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戏码,刀疤心中也略显酸涩和心软,眼前的陈猛说的异常真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险些将兄弟间的感情破坏,“好了,别的都不说了,小六子,派人去给宁州府衙送份拜贴,七夕将至也该是为我山寨的兄弟们讨媳妇回来,为山寨添几分喜气,今夜兄弟们喝酒吃肉,明日便随我下山入宁城,去燕春楼抢媳妇!”
堂内其余人互视一眼,立刻挥拳迎合屋外的人听了小六子的话也纷纷随和,山寨内一片热闹,声音响彻山间,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
阮明娇和燕徵回到客栈时,屋内已有人在等,阮明娇略一顿,回身将门关上。
“郡主,大人。”从风上前几步向两人躬身一拜。
“进展如何,没让人发现端倪吧?”燕徵颔首,一边招呼着他坐下。
“大人放心,那帮吃干饭的对白染唯听是从,根本不敢怀疑,我出门也是他们走了,避着衙门的人瞧瞧出来的,没人发现。”
从风一摆手,从怀里拿出被卷起的牛皮图纸便在桌上展开,“大人,今天方明他们和白染制定了上山的计划,这是盘龙山的地形图。”
他说着在地形图上一指,手画着圈那是一个成悬崖峭壁的平山,下面看上去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从盘龙山侧岭上去。
但是以花镜寨的防守,还有手里的火油武器只要把守住山门,基本就是攻不破的铁笼。
“火油?”燕徵一愣,抬眼望向从风,神色略带疑惑,“一群匪患何来的火油。”
从风略一思索,将今日白染和方明他们的谈话尽数与燕徵说来,阮明娇也听的入神,到最后燕徵原本就严肃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怎么了?”阮明娇见他神色凝重,没忍住问出声。
“这个刀疤身份可疑,我若是猜的不错,我十五岁那年边阳一战,有不少叛军离君,圣上一直在追查这帮叛军的下落,我怀疑他们和边阳的那群叛军有联系。”燕徵略一沉吟,道出自己心中疑虑。
一旁的从风在听见边阳一战,忽而眸子闪过一丝怔愣,他家主子的外祖就是在边阳一战战死,他自然清楚那一战的情况,阮明娇却是对其不知道,虽也疑虑但也没多问。
“从风,你即刻回去,让人去探听花镜寨那帮土匪究竟是何时来的宁城,上的盘龙山,务必要仔细,尽量避着州府的人。”
“是。”从风立即起身,向两人拜下,从另一头出去。
“花镜寨的人如果是叛军,那你不仅能帮宁城杜绝匪患,还能将陛下追查多年的叛军抓回去,是好事啊,但我看你怎么不太开心。”
从风一走,屋里就剩了她们两,阮明娇这才把心中困惑问出,燕徵睨了她一眼,略微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年陛下派出那么多人,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伙叛军的下落,现在出现在宁城还这般嚣张,背后必定有人保他们,只是我现在看不清究竟是何人。”
“叛军是你外祖父的部下?”阮明娇略一思索,好似找到了缘由。
燕徵点头,“他们当年弃城而逃,本就诸事可疑,我外祖战死,陛下却未能验明便昭告天下,追封我外祖,朝廷上下皆说是因我外祖边阳如今才屡遭进犯,但陛下都将此事压下。”
“青阳侯乃大义,那些说辞不过是有人惧怕燕家势力大,你父亲为保名声便划清界限,到头来终究是让你……”
是啊,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看着外祖身死,母亲犯了痴症没多久也离世,外人皆说他乃庶子,不如他哥哥,他哪里懂那些恶意,父亲的不作为让他成长为现在冷血绝情的性格,他有什么错。
阮明娇心里一阵难过,为死去的人,为那些为了国家牺牲的将士,也为了那个十五岁孤立无援的少年。
阮明娇心里一时落寞,想不出安慰他的话便只能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