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实不相瞒,皇上担心时日无多,所以派人写了密信,送往东都。”
“信上说。要豫王立刻返京,殿下也知道,皇上早有立豫王为储的意愿。”
这时候的李太医有些义愤填膺。
似乎真的是在为他赫连胥打抱不平。
“如若这个时候让豫王回京,这将殿下置于何地?”
皇上要将帝位传给子嗣这件事早已是群臣皆知的秘密。
如今却急召赫连朝回朝,用意不可谓不清晰。
之前与父皇对弈之时就略微提到过。
所以当赫连胥得知父亲秘召豫王回京的消息一点都不吃惊。
赫连胥颔首,“本王无意继承大统。既然父皇心里有了更好的继位人选,本王也定当谨遵圣谕。在都城恭候新主到来。”
李太医肉眼可见的有些着急。
“殿下何出此言?”
赫连胥反倒有些不慌不忙,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本王无意卷入夺嫡之争。谁来当天下的皇帝对本王来说都是一样的。”
李太医反驳道:“可是天下臣民心里仰慕的只有闲王您,殿下宽厚仁爱。他们都翘首企盼殿
下您能成为天下共主。您这么说,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臣民们的心?”
这一顶高帽子戴下去,简直让赫连胥无语至极。
“李太医你!”
赫连胥一时无言以对,为李太医的露骨直言所诧异乃至暴怒。
李太医却还是一脸坦然,自己认定是为闲王殿下好。
“请殿下怒罪。”
接下来李太医说的话却让赫连胥愣在原地。
“皇上派人送往东都的密信已经被李将军等人从半道上截下了。”
赫连胥:“什么?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皇上的圣谕,你们居然敢”
“还请闲王殿下三思啊!”
“皇上现在病的不省人事,昏乱中说的话岂能算数?豫王生性懦弱沉溺于情爱,不适合承担大统。再者这封密信很可能是皇上受了别有用心的人撺援才发出的。这样的圣谕,微臣及天下黎民百姓都不能接受。”
赫连胥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继续问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太医:“劳烦殿下移步,随臣立刻进宫面圣,册立太子之事再也拖不得了。”
赫连胥心中骇然,他不知道这个李太医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又或者这原本就是赫连朝的圈套,他是想要试探自己有没有夺嫡之心,故而买通了李太医。
不也不对,赫连胥无意于帝位,不然也不会自己主动申请带着许潇云去守边疆。
那么这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赫连景的套路?!
类似的办法用在赫连朝身上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将算盘打到他身上来。
究竟是想试探自己的夺嫡之心,还是准备挖陷阱让自己往里跳?若是这样的话,表现的迫不及待就意味着对皇位有心,那么就不急于出手,不用他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
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赫连胥可没有忘记深宫中的那个老妖婆。
赫连胥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
一旁的李太医看见闲王犹豫踌躇,心急如焚。
李太医:“殿下,快点拿主意吧!”
话还没完,继续催促。
“若是迟了,待豫王入主东宫,那么一切都晚了。殿下!机会只有一次,您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不过此事关乎父皇,本王还是亲自去看一次最为妥帖。”赫连胥做出最后的决定,好说歹说进宫看一次,也正好看看皇叔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李太医得知赫连胥愿意去,擦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勉强放松,“这样也好,殿下快点收拾入宫。”
赫连胥假装针对李太医的反应有些奇怪。
“咦,怎么你比本王还急?”
李太医心里一咯噔,低眸摇头,“微臣也是一心只为殿下,故而着急。”
然而赫连胥完没有料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措手不及。
……
从避暑山庄回来后还没一天,赫连晋就因为政务忙的不可开交,等到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却没有想到传来赫连朝遇刺身亡的消息。
说是赫连朝携许潇云去边疆马场赛马,怎料突然遇刺,许相得知消息后一夜白发。
紧接着接二连三受到打击。
赫连晋派遣金执吾调查,最后在一番调查之下得知背后的指使者居然是自己最信任,最宠爱的儿子。
“竖子不足为谋!竖子不足为谋!胥儿,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赫连胥刚刚进入大殿就看到父皇捶胸动足,失望至极的对自己怒吼的。
赫连胥跪下行礼,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儿臣惶恐,不知父王所谓何事?”
赫连晋不免有些诧异、疑惑。
“之前朕一直以为你藏浊,无意于皇位,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截了朕的圣渝,你是公然与朕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