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脸速度，不管看多少次，张子羽都会惊讶。是真的无敌。

两人再往前走几步，靠近李景明七八米的距离时，李景明上前一步，持着剑向灵诗剑恭敬行礼，道：“前辈，相比起拳法，晚辈更擅长剑法。还请前辈给个机会，见一见晚辈的剑法。”

张子羽暗自打量着李景明，心里赞叹。上次，李景明被灵诗剑一指击败后，那个怀疑人生的样子，显然是道心不稳了。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重振旗鼓，再来挑战。无论怎么算，也是个厉害人物。

只是……

他心里摇头。

李景明说他擅长剑法，这也许是真的，但人家灵诗剑才是更擅长剑法。人家蜀山出来的。

注定又是一次毁灭性打击。

“剑法？”灵诗剑清冷的视线落在李景明身上，摇了摇头。

张子羽隔得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她或许是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但最终没有说。

李白的面子，还是要给。

“走吧！”她最终只说道，是给李景明说的。

道心、心气这种东西，一旦被打击没了，很难再凝聚出来。她到底不想恶人做到底。

但，李景明哪里会走？

他回道：“前辈，对不起了。”

说着，他把剑拔了出来，剑尖斜指地面。他眼神凝了凝，给自己信心，又咬紧牙，面容坚毅，大约视死如归。

他这个样子，让张子羽忽视了他的短袖、牛仔裤，看到了他身上的剑客味道。剑客，当不惧强敌。心中无惧无畏。

朝闻道，夕死可矣。见到了更强的对手，人生无憾。

张子羽看向灵诗剑，见到她眼里有惋惜。

他知道，她应该没想杀人，只是在为李景明感到惋惜。再败一次，他是否还能再次振作？

同时，他知道她决定接他一剑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悄然后退了两步。

“前辈……”那边的李景明轻喝一声，“小心了！”

说罢，那长剑起，那剑客动身，在莹莹路灯光下，如飞蛾扑火，向灵诗剑飞了过来。

历史记载中，李白确实擅长剑法。那天遇到李景明后，张子羽回去稍微搜了一下，据说李白的剑道师傅是裴旻，而裴旻又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客。

虽然师傅是天下第一不能证明徒弟有多厉害，但看李白的诗，动不动就拔剑四顾、扶剑杀人，于是可以知道，他至少是懂剑法的。

而因为他号青莲居士，很多人都称他作青莲剑仙。

剑仙、谪仙，夸张、浪漫、洒脱，这是李白，是他的诗，也是他的剑。

李景明自称李白后人，剑法也是李白的剑法。

且看他起舞出剑，缥缈不定，轻盈似仙。

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止。

张子羽看着，到处都是剑影，如风吹落桃花，色彩缤纷而应接不暇。

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也忍不住赞叹：“好剑法！”

然后……

“叮……”

他话音刚落，满天剑影消失。

他视线恢复，便见李景明突然出现在前面、在灵诗剑身前，他手握着剑，指着灵诗剑，但，剑尖被两根嫩白手指夹住了。

路灯下，少女一手抱猫，两指接剑。

声音被噎在喉咙里，张子羽看着灵诗剑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