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早就知道。”她承认了,并且说:“其实当初是有定下娃娃亲的,而且是我和玉京……若离算是后来的,不过她偷听到这个消息后,又哭又闹满地打滚,最后才不了了之。”</p>
苏若离举起手:“等等……那为什么母亲会跟父亲结婚?”</p>
苏浩然忍不住瞪了一眼不肖女:“臭丫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爹我很差吗?”</p>
“不是,我的意思是……”苏若离躲到姐姐背后,嬉笑着说:“母亲不是要求很高吗?”</p>
商明娥摇头说:“我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啊,我这样的女子,能找到你父亲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就已经是极限了,我可没那么好高骛远,而且阿钥的教训也让我知道豪门世家大族里人人都不由自己的苦楚,哪有我这样的自由择偶权?”</p>
她握住白榆的手,低声道:“我的两个女儿都嫁给阿钥的儿子,也算是全了我的一份遗憾……真是一件好事啊,今晚应该一起饱一顿饺子吃。”</p>
“我今天是想喝点酒啊,顺带和亲家聊一聊。”苏浩然看向温室,奇怪的问:“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出来?门窗隔音效果有这么好吗?”</p>
白榆冷不丁的说:“她被关押了二十年,肯定憋坏了吧。:”</p>
“噗……”苏浩然差点笑出声,捂着口鼻深呼吸,笑骂一句:“你这小子胡言乱语。”</p>
将心比心罢了。</p>
白榆一摊手,目光瞥了眼苏若离……当初自己假死复活,被苏若离发现,可是被她就地正法了。</p>
苏姑娘目不斜视,手指绕着头发假装没看见。</p>
白榆继续抬高声音:“好不容易见到漂亮老婆,发生点什么也不意外,我是不是快有弟弟妹妹了?”</p>
话音刚落,温室大门敞开。</p>
一个雪球飞出来,砸在白榆的脑袋上,砰的一声雪花四散。</p>
北冥钥出现在温室门口,面上带着几分羞赧恼怒和无奈,盯着自己的崽子,想要摆出母亲的态度严厉训斥,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柔软的解释:“莫要胡说,你父亲只是累了,他这些日子精神紧绷,方才和我说些话后睡着了。”</p>
白榆摊了摊手,没说什么。</p>
倒是苏母走上前,拉着北冥钥的手说着体己话。</p>
只不过最后这些话题还是要绕回到白榆的身上。</p>
“来来来,阿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女儿……也是你的儿媳妇。”</p>
苏若离和苏若即两个女孩,北冥钥自然是认识的,只是有些吃惊,闺蜜家的姐妹居然都愿意嫁给自己的儿子。</p>
不过封圣不受到寻常法律制约,两个妻子也不算什么大事,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只要孩子同意,大人也并不会拒绝。</p>
但震惊的才刚刚开始……</p>
白榆转头开始介绍其他人:“这位是凰栖霞,骄阳首座,母亲应该是知道的,不知道也没关系,她也是您的儿媳妇。”</p>
凰栖霞略微有些局促紧张,不过也是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初次见面,我是凰栖霞。”</p>
白榆继续介绍:“这位是陶如酥,我和若离的高中同学。”</p>
陶如酥换上了干练少女的风格,扎了干净的单马尾,一副阳光开朗少女的气质,露齿一笑:“我也是您的儿媳妇,请尽管放心,我和亲爱的感情可好啦。”</p>
白榆继续说:“这两位是雨宫真昼和南诗织……来自扶桑,也是您的儿媳妇。”</p>
“请多指教。”</p>
这一对姐妹,一个温婉淑良端庄大方,一个明媚冷艳高岭之花。</p>
“这位是慕遥夕,慕家的女儿。”白榆想了想说:“也将会是您的儿媳妇。”</p>
被旁边陶如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的慕遥夕此时回过神来,也来不及找白榆这花心萝卜的麻烦,连忙掏出了礼盒:“初次拜见长辈,小小礼物不成敬意。”</p>
北冥钥的笑容很僵硬,一旁的苏母代替接受了礼盒,两个母亲此时都有些茫然。</p>
“啊哈哈,都是群好女孩呢……呵呵,我……抱歉,我需要点时间整理一下。”</p>
北冥钥深吸一口气,抓住白榆的臂弯:“玉京,你跟我进来一下!”</p>
咚——!</p>
大门关上了,这一场母子谈心无可避免。</p>
同时庭院内,苏父苏母也炸开了锅,拽着两个女儿到一旁问起话来。</p>
他们都知道两姐妹已经要打定主意要嫁给同一个人,但谁都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这么多位新娘。</p>
“这都怎么回事?恶作剧?”苏母大受震撼且接受不能。</p>
苏父也严肃道:“这可不能胡乱说的……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哪能发生在这时候?玉京胡闹,你们也跟着答应了?”</p>
苏若即无奈的苦笑:“我对这件事没什么发言权,她们也的确对玉京是一往情深,陶如酥、雨宫真昼、南诗织、凰栖霞,都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慕遥夕也不遑多让,极有可能是前世便有缘分纠缠。”</p>
苏母追问:“若离你没什么想法?”</p>
“已经生米熟饭了,我能怎么办?”苏若离抱着双臂。</p>
“什么?!”苏父抬起手又放下:“胡闹啊真是!”</p>
“事急从权,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苏若离解释:“我们也的确需要她们的帮忙,不论是之前,还是往后……倘若没有她们,之前不论北冥家还是苏家老家,我们都守不住的。”</p>
谈及这里,苏父苏母内心的不理解和紧绷开始溶解了一些。</p>
之前的情况有多么紧迫他们都心知肚明。</p>
“都是这小子不靠谱!”苏浩然把锅推到白榆的身上,谁让你想开后宫!</p>
“父亲,母亲……这件事其实和木头没什么关系。”苏若即替白榆辩解了一句:“他也根本没得选择,但凡拒绝谁,他无法承担失去带来的后果。”</p>
“什么后果?”苏浩然问:“这几位姑娘来头很大?凰栖霞和慕遥夕的确是,但其他两个……”</p>
“在场之人。”苏若即打断:“皆是封圣”</p>
“………………”</p>
沉默。</p>
苏父苏母僵住了。</p>
在场的女子,都是封圣?</p>
这怎么可能?</p>
“我不是开玩笑。”苏若即十分肯定道:“她们全都是封圣,而且年龄都是二十多岁。”</p>
语不惊人死不休。</p>
如果这番话传出去,整个大夏都要震上几震。</p>
“这是巧合吗?”苏父先说,而后摇头道:“不,绝不是巧合……我之前也觉得,若离和若即的封圣速度实在太快了。”</p>
“直说也无妨,她们之所以能封圣,这其中的大部分功劳,都要算在我亲爱的木头身上。”苏若离直白解释道:“所以,父亲母亲明白木头抢手的原因了吧?”</p>
苏浩然和商明娥对视一眼,如果白榆真的有办法量产封圣,这消息传出去,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疯狂吧。</p>
甚至男人也会疯狂……</p>
毕竟和封圣的成就比起来,含泪做零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p>
不远处陶如酥嘀咕道:“也没那么容易,若是资质不够,要封圣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和我们同样天赋异禀之人,终归是少数派。”</p>
商明娥忍着惊骇接受了这个设定,而后才奇怪的问:“她们都答应了?”</p>
“是啊,我倒是很期盼她们有谁会拒绝呢。”苏若离说到这里明显有些不甘心,略作停顿后才继续说道:“如今我们都是利益共同体,谁都不想不能也不敢退出。”</p>
“即便已经封圣了?”</p>
“她们不是冲着封圣来的。”苏若离幽幽叹息:“所以才难缠的很。”</p>
“这件事,我们管不了了。”苏浩然拉住妻子的手,摇头道:“让孩子们自行决定吧。”</p>
苏母想了想,也是……这的确不是她能插手影响的层级了。</p>
一个封圣的影响力远远超过想象。</p>
她们当下能安然无事的和谐共处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p>
很快,温室的门也敞开了。</p>
母子二人携手走出温室。</p>
北冥钥和白榆深入简出的谈了谈这些事,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法干涉白榆的婚姻大事。</p>
虽然在北冥钥的观念中,一夫一妻制才是最为稳定最好的婚姻制度,但她毕竟是个母亲,看到自己儿子这么争气,便也熄灭了某些坚持。</p>
北冥钥自然不会对自己的丈夫这么宽容,但换成是自己的儿子,她就要宽容太多太多,身为妻子和身为母亲的道德底线是截然不同的。</p>
之后也没人提及这件事了。</p>
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开始包饺子。</p>
……</p>
为庆祝北冥钥封圣,北冥家开始大摆宴席,足足持续三天时间的流水席,没有请柬也无妨,普通人来说几句好话沾沾喜气也可以入座吃饭,来往宾客络绎不绝。</p>
京城甚至周边省市当中都来了许多人,想要拜见北冥家的新任封圣。</p>
这群人精都很清楚,白玉京是北冥钥的儿子,讨好了北冥钥,相当于讨好了一门双圣的白家。</p>
可他们注定是见不到白榆和北冥钥的。</p>
前者带上红颜们去了中湖住宿;后者则是和丈夫在僻静之处互诉衷肠。</p>
虽没有想象中的天伦之乐,但也不失为一件坏事。</p>
白榆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父母亲的照拂,若是强行住在一起,由于缺失了十几年的亲情反而会觉得尴尬。</p>
三日时间,白榆并未去北冥家,而是长时间呆在中湖,和大夏姐姐交谈,去往观星司,更加深入了解天下局势变化。</p>
在第三天流水线结束时,他才去了一趟北冥家。</p>
……</p>
流水席已经开始收拾了,最后一桌上坐着一个人。</p>
正在狼吞虎咽,那模样就像是八辈子没吃饱饭。</p>
一旁收拾流水席的人看了都放慢了速度,没忍心给赶走。</p>
就这么一个人吃了大半张桌子的饭菜,负责人赶过来发现还没收拾完,便催促着赶紧把人赶走,三天下来所有人都疲惫的很,只想快点结束工作回去休息。</p>
偏偏坐在桌子前的人充耳不闻,继续狼吞虎咽,大口喝酒。</p>
负责人忍不住暴脾气上来,想要冲上去把桌子给掀了。</p>
紧接着一个人影先一步坐在了最后一张桌子上,单手按住了圆桌,淡淡说了句‘且慢’。</p>
负责人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桌子给掀翻开,正怒气冲冲的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回头一看,顿时吓的后半句话只剩下了哆嗦声。</p>
‘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七个字用在当今白榆身上再合适不过,大夏数亿人,谁人不识白玉京。</p>
负责流水席的人当即差点就跪下了,再无半点跋扈气魄,他自个就是北冥家的雇人,白榆的一句话就能判他全家流放。</p>
白榆挥了挥手,没跟他计较什么,只是平淡的说了句‘再换一桌菜’。</p>
很快,一桌菜上齐了。</p>
白榆倒了一杯酒,推到沉默着狼吞虎咽的男人跟前,淡淡问道:“我准备了一桌菜,就来了你一个人?”</p>
男人停下了狼吞虎咽,稍微咀嚼了几口,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咽下口中的食物,继而抬起眼睛:“早知道吃这里的饭菜不要去,我是该多叫上几人一起来蹭饭吃。”</p>
“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你就吃一顿的确是有些亏了。”白榆笑了笑:“饭菜还满意?”</p>
“味道很好,我都快忘记饭菜是什么味儿了。”男子抓住一根鸡腿咬了口。</p>
“我能问个问题么?”</p>
“问吧。”男子嚅嗫不清的回道。</p>
“那我就直问了……”白榆念出对方的名讳:“罗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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