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装傻!”
顾云涛拍案而起:“顾溟弑父篡位,大逆不道,本就该杀!本长老慈悲,只是剥夺其少主之位,没想到你们兄妹俩竟怀恨在心,趁夜里行刺本长老!若非我侍卫眼尖,还真让你们两个得手了!”
惊呼声顿起。
顾翎本人,却不明所以。
刺杀顾云涛?
能坐上顾家左右长老位置的人,其修为起码是照神以上,休要说她一个人,就是顾溟与她一同,也没有半分胜算!
她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
“左长老明鉴!兄长弑父一事,纯粹无稽之谈,而且小女这几日一直待在府上未曾出过门,怎么可能刺杀……”
可不等顾翎说完,愤慨之声便将她淹没。
“本来我还有点同情你们兄妹,现在倒有点后悔当初两位长老没有痛下杀手了!”
“痛哉!我顾家百年基业,差点毁于你们二人!”
“顾溟呢?快将顾溟抓来一同受死!”
……
愤慨、鄙夷、冷漠,兼而有之。
顾翎不知如何辩驳,只能强忍着泪水:“你们胡说!我没有……我们没有……”
“好了好了!”
眼看群情激愤,顾云涛轻拍桌面:“今日之事,我只处决顾翎一人,以起杀鸡儆猴之效。”
“至于顾溟,念在他是我顾家嫡子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但从此划去族名,不得踏入宗祠半步!”
众人皆惊:“左长老!留下顾溟,祸害无穷啊!”
顾云涛摆手:“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宗祠这才静下来。
众人感叹不已。
弑父篡位,刺杀长老。
每一项罪责拿出来,都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可就连这样的人都能放过……
这是何等胸怀!
只见顾云涛挥手,一名剑仆上前,剑刃直指顾翎咽喉。
少女的脖颈,刹那间绽放嫣红!
“哥……”
顾翎绝望地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
“翎儿……先走了……对不起……”
“慢!”
突然间,一道低喝蓦然传来!
大门猛地被推开,阳光将少年身影投入大殿!
“哥!”
顾翎如梦初醒,想都不想便起身跑向顾溟,抱住他的肩膀:“你还……你还活着……”
一瞬间,热泪盈眶。
顾溟眼眶泛红,轻声安慰:“傻姑娘,哥哥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呢。”
说罢,又将顾翎拉到身后,拱手道:“长老明鉴,顾翎一向乖巧,又非习武之人,断不可能行刺杀之事,至于我这几日,则是去了却邪神墟,哪有刺杀的机会?”
谁知一听“却邪神墟”四字,顾云涛脸上竟流露一丝紧张。
可当他仔细端详一番顾溟,又舒展了眉头。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就算你真是去了却邪神墟,为何本长老看不出你有任何修为?说谎也要打草稿啊!”
众人纷纷点头——进却邪神墟者,非成功则不能出,步剑城人尽皆知。
顾溟此刻,仍是凡人之躯,断不可能是走出之人。
这一番解释,反而加重了顾溟嫌疑!
果然,立马有人起身怒斥:“顾溟,休要再谎话连篇!左长老看得下去,我是看不下去了!来人,给我拿下!”
数名剑仆,当即拔剑杀出!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指使自家剑仆上前!
面对十数柄剑刃,顾溟将顾翎护在身后,抓准时机,一道鞭腿狠狠扫向最靠前的剑仆持剑手。
剑仆吃痛,剑刃掉落,顾溟顺势接过,一记横斩夺下那剑仆性命。
而后手起剑落,又有几名剑仆还没反应过来,便化作剑下亡魂!
劈、点、格、击……
顾溟所使的基础剑法,毫无华丽可言,却如鬼魅般收割着敌人性命。
每一剑,甚至还未碰到敌人的兵器,就已让敌人身首异处!
眼看剑仆接连倒下,顾云涛皱起眉头,唤来一旁的儿子。
“顾阳,今日召集各房,本是为了商讨你与唐家联姻一事,却没想到闹出这么个幺蛾子……”
顾阳立马明白言外之意:“父上放心!我一定赶在唐家小姐到之前,解决这两个祸害!”
此刻,顾溟仍醉心于战斗,浑然不觉杀意已至。
不料他刚要将剑刃刺入一剑仆胸膛,一柄利剑竟自后脑勺贯穿剑仆脑袋,直逼顾溟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