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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犀见慕怀安不知为何在原地发呆,也不再理会他,被人群推搡着往长街的尽头走。
起初,她身形娇小,步法灵活,尚还游刃有余。
越靠近王府门前,百姓越多,走两步便要等上一会儿。
后来,楚琰索性揽上她的腰身,施展轻功,飞身上房檐。
两人本就长相出众,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举动,自然引得不少路人的侧目。
其中有几个,隐在人群中作大周百姓打扮的江湖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长街旁的暗巷隐去……
待到楚琰带着沈灵犀飞檐走壁,抵达长街尽头的房顶。
对面空地上,云疆王府所设的千人酒宴,已经有不少百姓坐入席间。
依照云疆的风俗,既是椒浆宴,便一定会有祝祷舞。
随着几声礼炮齐鸣,三十几个身穿祝祭衣裙的舞姬,鱼贯走入场中,随着笛鼓跳起舞来。
恰在此时,方才落在后头的慕怀安,也施展轻功,从房顶飞身过来,落在沈灵犀的身侧。
他看向那些腰似水蛇般舞动的女子,眉心微动,故作失望地道,“原本听闻云疆的祝祷舞纯净柔美,能化灵万物,如神灵降世……没想到与那些花坊的舞姬也无甚不同,看来传言也未必都是真。”
沈灵犀淡淡斜他一眼。
“云疆祝祷舞又称云灵舞,是圣女一人所跳的独舞,如今会跳的人死了,这世间便就再无云灵舞。就像大周的椒浆酒,与云疆的椒浆酒,虽名字相同,到底不是一个配方,也不是一种味道。少卿既没见过,就勿要轻易出言诋毁。”
慕怀安用扇骨轻敲掌心,故作诧异地问:“难道太子妃曾见过真正的云灵舞不成?若不然,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沈灵犀看着他,笑了笑。
“少卿莫不是忘了,我这眼睛,能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
她说着,有意朝他身后指了指,“我虽不知,可你身后站着那位朋友,它很清楚呢,你方才说的话,它可是很生气呦。”
慕怀安瞳孔一缩,下意识便撇开身子,朝一旁闪身。
眼见沈灵犀脸上露出打趣的笑意,慕怀安沉了嗓:“沈灵犀,你……”
“慕少卿,你唤她什么?”一旁的楚琰,冷眼旁观,淡声地开了口。
慕怀安脸色一僵,忙朝沈灵犀揖礼,“方才下官一时失言,请太子妃恕罪。”
沈灵犀眉眼弯弯。
“慕少卿既知道错,本宫就原谅你这回。俗话说祸从口出,少卿以后该当谨言慎行才是。”
慕怀安掀起眼帘,给她一个“你不要得寸进尺”的眼神,复又垂下,恭谨应是。
沈灵犀对他做个鬼脸,又转头对楚琰无声说了句“谢谢”,这才又朝王府门前看去。
楚琰抿直了唇线,朝慕怀安淡淡瞥去一道冷冽的目光,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沈灵犀身后,隔开两人的距离。
慕怀安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
三人说话的功夫,那群舞姬所跳的祝祷舞也告一段落。
只听得“咚、咚、咚”一串静场的擂鼓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