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因着有沈灵犀先前那番话,再加上方才谢章华私下的开解,这会儿谢章婷在面对云弘山时,神色间全然没了先前的忧愁断肠之色。
“投胎?”谢章婷轻轻柔柔地嘲弄道:“王爷当年让乌尔答把我魂魄封进棺材里,我如何能投胎?如今我侥幸得甥媳妇相救,看来是教王爷失望了。”
“这是哪里的话?”云弘山蹙紧了眉:“当年我听闻你被人害死的消息,派乌尔答专程去潼武关替你入殓超度,何曾让他锁过你的魂魄?”
沈灵犀眉心微动。
先前云崇曾说:“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谢氏女悄悄跑回大周,还被人害死了。我那皇叔吓得连夜派乌尔答去大周善后……”
云弘山这说辞,倒是和云崇所说的对上了。
谢章婷并未听过云崇的证词,听见云弘山这话,只当他在狡辩。
她气得眼睛通红,“咱们如今都已经成死人了,王爷就不必再这么假惺惺欺骗于我。”
“我死的时候,乌尔答就在我身边。当初若非你暗中通知远在海州的哥哥,我已回到潼武关的消息,派人蛊惑他,他又怎会日夜兼程赶来杀我。”
“你明知我与阿姊感情深厚,却利用我设下陷阱,算计她、害她殒命,你这种人活该不得善终!”
云弘山的眉峰蹙得更深。
他脸色阴沉下来,“章婷,你说这两件事,我确实毫不知情,当年我究竟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哪怕后来我知道,你与铜雀园的侍卫私奔去了潼武关,都不曾派人去抓你回来……”
“云弘山,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谢章婷气得浑身发抖,冲到他面前,狠狠啐他一口,“我堂堂谢氏嫡女,被你掳去云国做了外室,已经是受尽天大委屈。你竟然、竟然说我与侍卫私奔?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当时怀着你的孩子,才三个月,胎像不稳,若非恨你欺我瞒我,又怎会狠心偷跑回潼武关!”
她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云弘山那张老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你还说你没跟侍卫私通?”
云弘山一整晚受到的屈辱,在面对这个自己曾经的女人时彻底爆发。
他恨声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薄情寡义的贱货!若没私通,你是如何能怀上孽种的!都是贱人!贱人!”
谢章婷双目猩红,扬起手狠狠朝他脸上甩去。
可亡魂和亡魂,不过是虚影对虚影,根本不能奈他如何。
方才刘美人在说云弘山的“隐疾”时,谢章婷并不在场。
是以,她一点也听不懂,云弘山在说什么,只当云弘山在犯浑。
“你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谢章婷气极道:“你又不是太监,我与你整整三载,如何怀不上你的种?”
此话一出,沈灵犀和所有的亡魂,不约而同都看向了云弘山。
云弘山何曾被女人扇过耳光,便是没打在他脸上,也跟打在他脸上一样。
他震怒到极点,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放肆!你这女人简直是疯了,敢对夫君动手。”
他说着,也扬起手来——
“等等。”沈灵犀看着他,淡声嘲讽道:“看来这傀儡术,不仅动了王爷的关节,还动了王爷的脑子。”
云弘山拧眉看向她,不悦地道:“太子妃,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太子妃莫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