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好,就照母后说的办。”皇帝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钱有福,后者机灵地躬身一礼,跑出去传旨了。
齐国公府距离皇宫比谨王府近多了。
沈云绾伺候太后喝完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禀声:“齐国公世子夫人、齐三夫人觐见。”
话音落下,接着,传来宫女打起珠帘的声音。
只见两个中年妇人联袂而来,两个人按品大妆,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的是世子夫人,长相十分清丽,可见齐若姝的美貌便是从母亲身上承袭而来的。
另一个妇人看着和世子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容长脸,身材修长,容貌斯文、清秀,应该就是齐若昭的母亲齐三夫人了。
“臣妇拜见太后娘娘、拜见谨王妃。”
皇帝不好在深夜召见外命妇,听闻齐家女眷进宫,便先一步跟太后告辞了。
因此,殿里现在就只有太后和沈云绾两个主子在。
“两位夫人免礼。”柳姑姑代太后说道,接着,让宫女给齐家的两位夫人看座。
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推辞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小半边椅子。
“今日哀家召你二人进宫,是因为哀家听说齐家要办喜事。”
太后和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沈云绾还以为太后会先跟齐家的两位夫人叙旧,没想到太后的语气却充满了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竟是丝毫都不给齐家的两位夫人面子。
闻言,世子夫人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跪在地上道:“
回禀太后娘娘,要成亲的人是三房的昭哥,齐家不敢打搅太后娘娘的清净,因此,才……”
“齐家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听了世子夫人的欲言又止,太后冷笑了一声:“当初顺妃还是皇后,你们齐家都把后宫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怎么皇后被贬为顺妃,便不敢走动了。”
“太后娘娘,臣妇绝不敢有此意。”
太后这话颇为厉害,不仅世子夫人,就连齐三夫人也跟着跪在地上,一叠声地请罪。
“回禀太后娘娘,顺妃娘娘如今深居简出,齐家几次递了牌子,顺妃娘娘都避而不见,绝不是齐家趋炎附势,望太后娘娘明鉴。”
齐三夫人大着胆子说道,她看似镇定,身上的冷汗却将衣衫都打湿了。
“不是最好。”太后冷哼了一声,淡淡道:“起来吧。”
闻言,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这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着,根本不敢落座。
见状,柳姑姑笑着说道:“世子夫人和三夫人请坐,太后娘娘今日叫两位夫人进宫,是有一件大喜事跟两位夫人相商。”
谁不知道柳姑姑是太后娘娘最为依仗和信赖的人。
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在柳姑姑面前不敢托大,世子夫人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朝柳姑姑说道:“多谢柳姑姑告知,不知姑姑说的,是件什么样的喜事?”
世子夫人战战兢兢地落了座,虽然在跟柳姑姑说话,目光却一直小心而隐蔽地留心着太
后娘娘的反应。
闻言,柳姑姑走到太后身边,福身一礼,笑道:“太后娘娘,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刚刚把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都吓坏了,您啊,赶快将好消息说出来,也好让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安心啊。”
这种闲谈般的语气,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柳姑姑敢这样“不敬”了。
闻言,太后撑不住地笑了,脸上的冷意犹如冰消雪融一般,嗔道:“你如今可了不得,都消遣起哀家来了。”
“奴婢还不是仗着您的宠爱。”柳姑姑笑吟吟地说道。
她们主仆两个自在说话,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却是如坐针毡。
太后娘娘对齐家的厌恶是连掩饰都不屑的,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柳姑姑口中的“喜事”,听在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耳中,不仅不敢高兴,反而还忐忑至极。
“哀家打算给齐若昭赐婚。”太后悠然说道。
霎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世子夫人和齐三夫人脸色大变。
齐三夫人坐不住了,再一次跪倒在地:“回禀太后娘娘,臣妇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定下了婚事,有劳太后娘娘垂询,臣妇家里的那个混账何德何能。”
“瞧瞧你这做母亲的说的什么话!”
太后似笑非笑地道:“以前顺妃可是经常在哀家面前夸赞这个侄子,怎么到了你嘴里,左一个不争气,又一个混账,哀家倒不知道应该信谁了。”
太后的语气意味深长。
听在齐三夫人耳中
,却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