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里,只有舒家人和宋临在强颜欢笑,还有一个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柳叙白。
秦唐拿手肘碰了碰晏长安,轻声问他:“苏姑娘呢?她不是说她只闭关两日吗?”
晏长安还没回答,左手边的陆望壹便要凑上来,声音更低:“长安,你跟我来个实话,那苏姑娘——”他顿了顿,心虚般地左右看了看:“究竟是不是其华仙子?”
他和秦唐一样,朋友不少,这几日向他打听苏不惜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在宋少主换下素衣后更甚,说是宗门长辈笃定跟在晏长安身边的女子就是舒浓,宋少主也是见了她才换下那身衣服。
特别是这次舒家几乎是家都来了!
沧元剑宗和舒家交恶已久,什么时候在元州那边有过这样的排面,显然是人家过来的目的并非这天下宴,而是冲着苏不惜来的。
甚至他师尊这几日也日日往问生殿跑,一待就是一日,连明月去寻他都没能见到他人。
舒家如此,宋临如此,柳叙白也如此,陆望壹觉得他很难不怀疑苏不惜和其华仙子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秦唐也附和道,“苏姑娘为什么闭关啊?她是不是,是不是在躲从前的故人啊?”
晏长安握着酒盏的手缓缓收紧,面色平静无波:“不知道,她闭关两日,我也没见过她。”
“这倒也是……”
秦唐嘀咕一句,忽然又凑过来,这次声音愈发小了些,晏长安和陆望壹稍不集中注意力去听,他的声音仿佛便会被殿里的乐声掩埋。
他小心翼翼觑了眼晏长安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和苏姑娘,嗯……就是,你们两个,那个,咳,你有没有对人家有点,就是那种心思啊?”
晏长安偏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秦唐这张嘴平日里在别的师兄弟那里套了不少话,今日倒是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他因为这两日的事情,本来就烦。
即便在宴前考的剑这一门中顺利取得了第一名的名次,都无法抚平他心底那点一直若有若无的烦躁。
一直以来,他纵然知道他不可能掌握舒浓的动向,但起码舒浓基本上未曾刻意隐瞒他什么,他知道她来沧元剑宗是为了谁,知道柳叙白这段时间呈现出的不对劲与她有关,甚至连她失去味觉,不知冷热这种小事都被他所知。
可如今,他总感觉有事情要脱离他可以窥见的那条路了。
舒浓的闭关猝不及防,不见他不见柳叙白,甚至连舒家人来了她院门口她都不愿意见。
明明上次她还见了舒文他们几个,为什么如今却不愿意见祖母和父母。
还有今日,舒浓说的两日后见,他也一直认为她一定会出现在天下宴上,可如今宴会过半,舒家人和宋临皆频频望向门口和他这里,却始终不见舒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