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家姐乃是性情中人,失礼了。”许随虚虚环抱着柳姨娘,对杨成和杨老太太道,声音并不如寻常太监一般尖锐沙哑,反而如春风拂面般温和,令人心悦。
难怪一个妾室敢如此嚣张,竟然有御前总管的关系。
杨成表情缓了缓,“在下杨成,见过许总管。”
杨老太太也下了马车,福身半礼,“见过许总管。”
“二位不必客气。”许随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给柳姨娘擦眼泪,“今日淮宁王妃临盆,国公府内管治的比较严,便是咱家也只能在大门口问话。”
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连陛下的人都进不了国公府,他们进不去也理所当然了。毕竟他们也不可能越得过天家去。
杨老太太盯着开国公府的金字门匾,脸色阴沉沉的没有说话。
杨成见状,向许随又十分客气的寒暄了两句,扶着杨老太太上了马车。
车队开始徐徐而动,离开了开国公府。
柳姨娘才不在乎杨老太太他们,眼下她所有的思绪都在许随的身上。
许随问道:“王妃怎么样了?”这是他这次出宫的主要目的。
柳姨娘从他手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后,就顺手收起来了,“王妃快生了,有王爷亲自接生。对了,语梦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按之前说定的,他过继在你膝下,以后他姓柳,是你柳月华的亲孙子,咱们柳家的产业,都是他的。”
“不用如此。”许随无奈,从进了宫以后,他就对宫外的一切割舍了。
其实自柳姨娘进入国公府,他就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是他有意和她撇清。越是身在高位,越是知道平平淡淡的活着有多难得。
但云苧拿着荷包出现,他就知道,这份平淡也没了。
“语梦那丫头乐意的很,刘家那边也十分同意,白得一门巨财,怕不是做梦都要笑歪了嘴。”
柳姨娘拉着许随,进了王府的门房说话,并让门房的人,去祠堂禀报杨宗。
她亲兄弟来了,当家的必须出面迎接。
许随:“……”
……
白天到黑夜,黑夜又破晓。
开国公府的灯一直亮着,等着喜讯。
偏偏,所有人都急坏了,就连云苧也有点儿懵。两个孩子一直淡定,一个也不发动。
云苧摸摸肚子,“怎么还不出来。”
梅打着哈欠,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你别吃了。”
“啊?”
“你越吃,她们越不动。”
“……我吃东西,是为了保持体力。万一生到关键时刻,没有气力了怎么办。”
“反正你别再吃了。”梅这一夜,就眼瞅着云苧的嘴没停过。酸甜香辣咸,什么好吃吃什么,连他也跟着吃了不少。
倒是杨轩凌,除了喝水,一直紧紧盯着检测胎心的仪器。
“那行吧,我就先不吃了。”云苧揉揉又有点儿饿的肚子。
杨轩凌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盒还冒着热气的什锦炒饭,“饿了就吃。”
云苧瞅着他眼底隐隐泛青,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再说。”
话音未落,胎心仪上的数据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杨轩凌和梅瞬间表情紧绷,而看不到仪器数据的云苧,还在瞄着炒饭。
蓦地,她觉得身下一热,有什么汹涌而出。
“呃,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