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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厅堂,柳云湘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子衿小声问:“姑娘,怎么了?”
“哎,得罪了。”
“您没忍住啊?”
“我是想忍来着。”
“大抵是殿下给了您底气,让您没忍住。”
柳云湘一想这话还真对,她当时骂那些夫人是戏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严暮先前跟她说的那句话:别忍着,闯了祸让子衿去找我。
罢了,往后时日长了,她再跟这些世家夫人们修补关系吧。
从东院出来,柳云湘带着子衿往后花园过去,路上撞上那些世家夫人,不待她打招呼,她们老远就躲开了。
不由得,她又叹了口气。
过游廊的时候,柳云湘看到了姜云影,她和几位姑娘聚在一起,不知说到了什么,一个个笑得如绽开的花似的。
这几位姑娘,看其穿戴,便知出身不低。世家最是排外,她们的矜傲是刻在骨子里的,而姜云影父亲不过是个没有品秩的守门将,出身跟这几位根本没法比,可她却能和她们融到一起。
不得不说,手段确实了得。
见到她过来,姜云影迎上前几步,向她行了礼。
“王妃,云影刚还找您,没有找到,以为您没来呢。”
柳云湘打量着姜云影,她穿着粉色的烟罗纱裙,身上配饰不多,打扮素净,却显得气质十分出众。在一堆世家贵女中间,珠光宝气的映衬下,她这般并没有黯然失色,反倒让人眼前一亮。
以前,她会觉得她天性如此,娴静淡泊,但经历过武昌侯府那一夜的事,她便知这也是心机。
柳云湘浅浅一笑:“姜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在柳云湘打量姜云影的时候,姜云影也打量了柳云湘。
面前的女子太过明艳,美得惊心动魄,再加上珠玉环佩,一身贵气耀眼,她竟想与她争辉,如今才真切的体会到自己多不自量力。
她也是高傲的,因此那晚镇北王用嫌恶的眼神盯着她,说道:凭你也配!
一句话,让她自尊心毁之殆尽。
镇北王是那清冷的明月,他身边即便有无数星辰,但似乎能与他交相辉映的只有柳云湘一个,因为她自己也足够耀眼。
“那晚的事,王妃怕是误会了什么。”姜云影道。
“误会?”柳云湘挑眉,她不会当她是瞎子或是傻子吧?
姜云影只是笑了笑,自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这是殿下那晚落下的,便还给王妃吧。”
“是他落下的还是你拿走的?”
“殿下是云影高攀不起的。”
说着,她将荷包送到柳云湘手里,再行了个礼,转回身继续和那几位姑娘玩耍了。
柳云湘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脸不由又黑了黑,这荷包是严暮那个神秘的女恩人给他的。丢了的第二天,他还找过,她说不过一个荷包而已,而后将自己的给了他。
他接住了,并没说什么,显然也觉得只是一个荷包而已,不在于谁给的,只要能装银子就行。
当时她还笑他:“你就是狗!”
他还气道:“你骂我做什么?”
“有人真心喂了你这条狗,我替那点真心可惜罢了!”
“你说话能不能直白一些?”
“行,我的荷包,你好好珍惜,别弄脏,别丢了,别只当它是荷包。”
严暮虽然直,但很聪明,这时便明白她的意思了。他颠了颠荷包的重量,而后揣进怀里。
“确实挺贵重的。”
柳云湘将荷包收进袖袋,继续往后园走,来到莲花池前,那儿已经围了很多女眷。莲池中莲花开得正盛,一朵朵红的,粉的,白的,从水里冒出来,清绝妍丽,惹人喜爱。
“七弟妹,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