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的陆家,同样不平静,陆长川下班回家,说了顾糖糖的身世,正炒菜的陆母,惊得手里的锅铲都摔了,听收音机的陆父,也差点砸了收音机。
“你没搞错吧?”
陆母捡起锅铲,在水龙头下冲干净,继续炒菜,觉得儿子是在大白天说梦话,顾糖糖那丫头怎么可能是沈神医的孙女?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的陆母,冲儿子白了眼,没好气道:“照你这么说,你妈我还是财神爷闺女呢!”
“财神爷不姓陆,判官姓陆,你可能是判官闺女!”陆父笑眯眯地打趣,被陆母瞪了眼。
陆长川翻了个白眼,略过父母的日常打情骂俏,正色道:“千真万确,十八年前许盼娣恶意掉换了糖糖和她自己生的女儿,今天公安都去抓人了,沈神医还要摆认亲宴席呢,到时候咱们一家都要去吃酒。”
“妈呀,是真的?”
陆母手里的锅铲,差点又摔了,神情愕然,木呆呆地看着丈夫,但陆父也是同样的表情,懵了。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哪能乱开玩笑!”
陆长川没好气地呛了句,闻到了糊味,忙说道:“菜糊了!”
“哎呀!”
陆母如梦初醒,懊恼地给锅里加水,心不在焉地做好了晚饭,一家三口围坐着,只有陆长川大口吃着,陆父陆母都没胃口。
“那丫头成了沈神医孙女,会不会嫌弃你啊?”陆母忧心忡忡地问,心里很后悔。
以前她对那丫头百般嫌弃,态度也不好,还骂那丫头不要脸,骂得那么难听,换了她肯定记仇,只怕会蹬了她儿子。
陆母越想越后悔,好想抽自己俩大耳光,更希望能时光倒流,她肯定对那丫头好。
陆父理智地分析:“我觉得糖糖嫌弃也是情有可原,沈神医的孙女可不是一般人能娶的,咱家长川还是差了点儿,沈家要是提出退婚,咱们得同意,不能耽搁人家姑娘的前途!”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咱儿子哪差了?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工作也好,家世……家世也不差!”
陆母听得火冒三丈,儿子在她心里千好万好,谁都不能说她儿子差,除了她自己能说。
“咱家家世可比不上沈家,差远了,朱向华同志,你得实事求是!”陆父劝道。
陆母一下子蔫了,扁了扁嘴,悻悻道:“就算咱家比不上沈家,可当初订婚时,那丫头还是农村丫头呢,咱家也没嫌她……”
“你嫌了!”
父子俩异口同声地提醒,目光炯炯。
陆母脸一下子黑了,又气又悔,辩解道:“就算我嫌弃了,可也没反对啊,不还是肯出二百块彩礼,长川还救了她呢,她要是知恩图报,就不能悔婚!”
陆父摇了摇头,不赞同道:“话不能这样说,咱家要是咬着那点恩情不放,那叫挟恩图报,这是小人行为,与其得罪沈家,还不如主动放手,还能和沈神医结个善缘。”
他也觉得可惜,顾糖糖那孩子挺好,可他家的门第太浅,真配不上沈家姑娘,真要是硬结了亲,那就是结仇了。
陆母心里很不痛快,其实她也不是多想结这门亲,就是觉得儿子被嫌弃了,她不高兴,越发没胃口了。
晚上的菜还挺丰盛,二女儿送了些肉,陆母做了小炒肉,还有红烧豆腐,韭菜鸡蛋,炒青菜,她厨艺还不错,四盘菜味道都挺好,陆长川吃得津津有味。
陆母却一口都咽不下,见傻儿子跟没事人一样,气道:“你怎么没心没肺啊,我都愁死了,你还吃得跟猪一样。”
“有啥好愁的!”
陆长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得很稳重,想吊吊他妈。
“你傻不傻啊?马上要被人甩了,你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