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小曼下颌抵在我肩上,一直唤着我的名字。
我肩上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浸湿,她越哭越厉害,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
听着她嘶哑却又想嚎叫的声音,我恨不得那个被侮辱的人是我自己。
要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出事!
是我!是我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看着她如此歇斯底里,我毫无办法。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曼终于累了,哭不出声了,静静地靠在我怀里。
有敲门声响起,我轻轻放开小曼,擦掉脸上的泪水走到门口。
赵以信站在外面,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给她换上吧,去趟医院。”
我麻木的接过,转身走回床边。
小曼靠在床靠背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盯着一处看。我给她穿衣服,她就像个木乃伊一样,任人摆布。
赵以信想送我们去医院,小曼死活不肯去。我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说不去,她不想去就不去。
回了家里,我扶着小曼坐在沙发上,她就像个物体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以信和程钢再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让他们回去了。离开时赵以信嘱咐我,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
我坐在小曼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宽慰她:“小曼,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我给你做你喜欢的可乐鸡翅好不好?”
小曼不理我,我继续说道:“你还喜欢吃土豆饼,我也做给你吃。要不然,我们去外面买周黑鸭,你最喜欢吃的。”
我想引诱她开口说话,可她就像听不见一般,丝毫不理我。
若不是看她偶尔还眨一下眼睛,我都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小曼疲倦的睡了过去。
我没敢把小曼现在的情况告诉陈书然,担心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只有等小曼好起来了她自己决定说与不说。
赵以信过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了吃的,我没有胃口,吃了一点点。
我想去医院给小曼开点药,就让赵以信在家帮我看着小曼,结果他把程钢叫了过来,他开车陪我去了医院。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是赵氏集团旗下的,我们使用快捷通道找到了妇科主任。
我不让赵以信跟进办公室,他非要跟着我进去。
女主任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我想开点药。
她问我治什么的药,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女主任就让赵以信说,他更是一脸懵圈,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买什么药。
我咬着唇,想到家里的小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道:“因为房事下体有些红肿和出血,麻烦主任帮我开好点的药。”
女主任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赵以信,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问我道:“出血不是怀孕吧?”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再劳烦主任帮我开份避孕药。”
女主任这回只看了赵以信,嘱咐我道:“避孕药对身体伤害大,谨慎使用。”
女主任将开好的药单递给我,我接过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出了主任办公室,我回过头狠狠瞪了赵以信一眼。
他要是不进去,哪里会那么尴尬!
赵以信并不在意我那一眼,替我拿了药就将我送了回去。
小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扶她起来吃饭,她坐在餐桌旁连筷子都不知道拿。
我用碗盛了烫,拿勺子想要为她吃,可她怎么也不张嘴。
放下手中的碗,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小曼,你坚强一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样的侮辱。”
或许是说到了敏感话题,小曼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头过来看着我。
她的眸中,是空洞,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鼻尖一酸,温热的液体就涌上了眼眶:“对不起小曼,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如果你打我会好受一些,你就打我吧!”
“你知道吗绾绾……”小曼伸手来擦我脸上的泪水,她生无可恋的样子让我想象不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给我注射了很多药,我就像个荡fu一样在一个玷污我的人身下一次一次得到满足,一次一次求着他侮辱我……”
“小曼,小曼……”我将她搂进怀里,心痛的仿佛要裂开了一般,“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小曼忽然用力推开我,对着我嘶吼:“你走,你走!”
我被她推的差点摔倒在地上,试图稳定她的情绪:“小曼,是我的错,我该死。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立马走,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走啊,走!”小曼似乎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我,她用力的将我往外推。
被推到门外,她用力关上门。
门扇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在我心脏上,鲜血四溅。
我的手摁在门上,眼泪不断的往下落。
我恨我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小曼面前,以此谢罪。
我握紧拳头,用力的捶在墙面上。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力气极大,我怎么用力也抽不出来。
回头看过去,赵以信站在我面前。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痛,扑进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