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俩儿刚到了老兴国公所住的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了老兴国公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前我和你说过多少次,顾玉的亲事你不能插手,也没这个资格去插手,怎么,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在府里头闹腾还不够,还得丢脸丢到外人跟前去?还好这次你在长宁侯夫人跟前说的这话,要是在旁人跟前,只怕不出几日,这消息就要传的沸沸扬扬……”
沈易北和谢橘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有些尴尬了,只是如今他们都已经步入院子里了,再退出去也有点不像话,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犹豫的时候,却听见里头传来了陈氏那嘤嘤的啜泣声,“父亲这话说的也太过了些,不管怎么样,玉儿都是要叫我一声母亲的,当母亲的怎么就不能操心他的亲事了?您只把玉儿当成了您的亲孙子,可我的那几个孩子了?难不成就不是你的孙儿了吗?”
“您口口声声说我偏向我那几个孩子,可您了,您难道就做到一碗水端平了?连您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去要求别人做,难道不觉得有些可笑吗?对,我承认我自己是有私心,可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也是为了我那几个孩子,到时候这兴国功夫是顾玉的,我们了,我们能有什么?到时候就给我们母子几间铺子几个庄子,就打发了,我得替自己着想……”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兴国公一拍桌子,气的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要是你真心对顾玉,难道我会不替你们打算吗?是你事事做的太过了,你帮你那几个孩子都打算好了,难不成我就不能不顾玉的死活?”
“至于你那几个孩子是我兴国公府的孙儿不假,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几个孩子都被你教歪了!就说顾杰吧,从小撒谎成性,如今他才多大,这院子里的丫鬟都已经被他糟蹋遍了,难道说你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道?还有顾淑,小小年纪就娇惯成了什么样子,丫鬟婆子说话稍有不顺她的心意,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我兴国公府什么时候又有这样的规矩了?”
“你莫要以为我老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其实我心里都清楚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疼他们,可他们这样子,你让我怎么疼的起来?今日我明明白白将话撂在这儿,就算是顾玉这辈子娶不到媳妇,你陈家的女儿他也不会娶的,你陈家的女儿,有哪个是好的?”
陈氏是陈家出来的女儿,心自然也向着娘家的,如今听完这段话却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了。
这兴国公只在一旁劝着,面对人他父亲,他也不敢说什么忤逆的话来,更何况他就算是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陈氏的几个孩子的确是被她带歪了。
顾玉虽说性子不大好,可这些日子极得皇上的喜欢,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更何况,顾玉作为兴国公府的世子爷,的确也很有当年老兴国公的风范!
见着着屋内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沈易北这才带着谢橘年上前给老兴国公请安,老兴国公不愧是铁血沙场上下来的人,什么风浪都见过,见着他们来了,脸上又恢复成往常的笑意,“倒是让两位看笑话了,不过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外人,特别是易北,顾玉这些日子在宫里头没少得你照应着,顾玉这孩子每次我跟前说起你来都是夸赞,我这个孙儿啊,我心里是知道的,虽说混帐,喜欢在外头玩闹,但真心让他服一个人却是难的很!”
说着,她又是看向谢桔年,“让长宁侯夫人看笑话了,不过好在你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便是让你看笑话也无所谓了……听说安安找回来了,待会我让人包一份贺礼送过去,也算是给你们贺喜了!”
谢橘年笑着说好,她不过以为是那些薄礼,只是等着他们回到了长宁侯府将礼物打开一看,却是一块上等的玉佩,这玉佩乃是血玉制成的,浑身通透,便是在宫里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谢橘年只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老兴国公这手笔会不会太大了些?这样品相的血玉佩,就连当朝皇子手上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沈易北搂着她,如今娇妻在旁,身侧睡的是儿子和女儿,他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既然老兴国公将东西给你,你好生收着就是了!这血玉是难得的,有它在身边,说不定安安以后能够一帆风顺了!”
谢橘年这才点点头,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头却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宋夫人过来了,说是要见侯爷一面了!”
沈易北有些犹豫,谢橘年倒是替他开口道:“那就让她进来吧!说让她在书房等着侯爷!”
她这话刚落音,沈易北就道:“橘年!”
谢橘年冲着她笑了笑,连拍拍她的手,正经道:“很多事情有始有终,就算是你如今不喜欢她了,可当初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她的,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有些话说清楚了就好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是非不清的人,去吧!”
她就算想也不想也能知道宋云瑶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宋阁老和她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