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橘年看着他满面自责,却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到他身上去,这辽王想要抓的人,别说是长宁侯府了,就算是他想抓宫里头的谁,谁也是拦不住的,“你可别这样说……不过方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你真的将那城门打开了,只怕就性命就保不住了,还有整个常宁侯府也会跟着遭殃的,你就没有想过在长宁侯府百年的基业怎么办?这老祖宗的性命怎么办?”
“当时我满脑子心里想的都是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你不在了!我还想着长宁侯府百年的基业做什么,至于老祖宗,老祖宗和先皇后还是有些交情的,又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就算是真的对我怎么样,也不会动老祖宗分毫的!更何况这宫里头不是还有珍贵妃娘娘吗?老祖宗又是看着珍贵妃娘娘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留老祖宗一条命还是可以的!”沈易北当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后怕的很,可如果当初的事情重新发生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可以在一起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只觉得痛不欲生,可用谢橘年的话说,噩梦终于醒了!
谢橘年也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躺在沈易北的臂弯之中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着她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芙蓉园在床上了,也许是觉得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心里也踏实下来,就连她什么时候被沈易北抱到了床上都不知道,睁眼一看却见觉自己身边挡着的是平哥儿和安安,两个孩子也是睡得就会踏实,整个小脸蛋虽瘦了一圈,可好歹也没病没灾,也算是不错了,好好将养几日,这脸上的肉又会重新养回来的!
谢橘年抬头一看,却见着沈易坐在炕上打盹,听见她翻了个身,就睁开眼睛,“橘年,你没事吧?是不是哪觉得不舒服?”
方才他已经让刘太医过来给谢橘年请脉了,刘太医话说的很清楚,谢橘年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身子有些发虚,若真的需要的话,也是可以给谢橘年开两副药将养着的。
沈易北想着是药三分毒,这药远不如补品来的实在,所以只需好好讲养家就行了!
谢橘年伸了个懒腰道:“放心,我没事儿的,我不过是睡的累了,所以想要坐起身来,这刘太医才来过了,他给平哥儿和安安都看过了没有?”
她是在睡梦之中,可以隐约好像也听到了刘太医的声音。
沈易北点头说了一声是,才道:“平哥儿和安安也没什么大碍,方才被抱到你的身边。也不哭不闹了,奶娘抱起来喂奶,他们也肯喝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两三日就没事儿了。”
谢橘年这才放下心来,末了更是加了一句“老祖宗怎么样了?”
沈易北道:“老祖宗也没事儿,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还专程过来看过你一趟了。”
这下子,谢橘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心是放下了,没多久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了,“你说辽王和保宁长公主那边该怎么是好?”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担心他们的事儿,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沈易北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若换成是他,他只怕会恨辽王一辈子的!哪里像是这个女人这样似的,转头就担心起辽王来了,“你啊,与其说是担心辽王,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瞧瞧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得多吃些好的补回来!”
“至于保宁长公主那边,换成了我是保宁长公主,我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辽王专横惯了,只怕不晓得会如何疼惜女人!”
“可你不觉得他们俩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可两人的性格就是太过于强势,所以这才没有办法走到一起吗?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谢橘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易北替她捻了捻被子道:“只是他们两个人喜欢归喜欢,却是不适合,你是觉得喜欢重要还是适合重要?”
说着,他也不等谢橘年开口说话,就道:“我倒是觉得喜欢比合适重要,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着去为对方去改变,只是他们喜欢归喜欢,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迁就对方,你说这样的喜欢能算的上真正的喜欢吗?”
他的话,谢橘年反驳不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不,不对,要是辽王不喜欢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为何会大费周章的来京城了?”
沈易北道:“可要是辽王喜欢她们,这些年又在做什么?你要知道,若是一个男人喜欢哪个女人,是舍不得她伤心难过的!”
这话,谢橘年反驳不了,想着再与沈易北争论这个问题,也是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索性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恰好这个时候,杜秋娘命玳瑁端着吃食送上来了!这小厨房做的都是一些谢橘年爱吃的清淡的菜,再加上她是真的饿了,所以不出一刻钟,所有的饭菜都被她吃光了,她只觉得这天下的珍馐没有哪家的厨娘会比芙蓉园的厨娘做的饭菜更合他的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