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都给喂了蒙汉药,七扭八拐地窝在一起,各个吐着长舌头,眼睛半睁半开着,全都没有多少意识了。
刚刚杨桂花叮嘱他带手套,是因为前几天出过一次意外状态。
一条晕过去的狗在被割喉咙的时候,突然毫无预兆地反身咬了杨光名一口。
一般屠宰场或者乡下杀狗,都是把狗绑结实了吊起来,用棒子打晕再杀,这样可以避免被狗咬伤。
可是杨记后厨狭小,空间有限,没有能把狗吊起来的地方。
所以,他们就用了一点蒙汉药,把狗搞晕之后,摁住狗头,割喉咙放血。
放一会儿,很快狗就会断气。
杨光名力气大,对自己非常自信。
他觉得被抓来的狗,不是病的就是伤的,直接杀都没有问题。
如果不是杨桂花坚持,他甚至连蒙汉药都不会用。
被咬了一口,他并不是很在意。
伤口也不是很深,只是破了一点皮,都没有出血。
糙汉子还能在乎这点磕磕碰碰?
以前他被黑熊拍过一掌,大腿上的肉给扇没了一大块,他都没有哼哼过一声。
在杨光名的认知里,这样能忍能抗的,才叫男人。
今天的狗的确不是很肥硕,但处理狗的时候,相当的顺利。
几条大狗很快就处理好了。
肉质比较嫩的部分,简单地煮一煮,切成片拌成凉菜,当天晚上就能上桌给客人吃。
稍微老一点的狗肉,则剁成块,清洗干净之后,浸泡在水里。
泡上八九个小时,也就差不多快到了关店的时间。
那时候再捞出来,用料腌好。
等上一两天,就大功告成了。
杨光名摸了摸最后一条小狗,这身上是真没二两肉,还不够费劲收拾的呢!
他看了眼时间,饭点快到了,客人们该陆陆续续地来吃晚饭了。
这条小狗——用剩饭剩菜喂几天养一养再看吧,没准能多长点肉呢!
虽然只用了两包烟买回来的,但能多搞出来一盘凉拌狗肉,就能多赚上几块钱。
这样想着,杨光名往狗脖子上套了根绳子,把狗绑在了柱子上。
另一边,杨桂花把门口和饭堂都收拾干净了。
她刚坐下来准备喝口水歇一歇,突然兴冲冲地闯进来一帮人。
杨桂花本能地站起身迎客,她灿灿一笑,柔声招呼道:“几位大哥,这么早就来吃晚饭啦!快屋里坐!靠窗的那个位置,通风好,凉快!桌子也大,坐着宽敞!”
她从柜台上拿了几个杯子,手脚麻利地倒好水,搁到几人面前,随后用能掐出水的小嗓说道:“你们想吃点什么啊?菜单在这儿呢,要不要先看看?瞧着几位同志有点面生,没来过我们杨记吧?”
话音刚落,从外面又闯进来两个人。
杨桂花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吼,“狗在哪儿呢?!!”
“什么狗?”杨桂花看清走过来的人是江芝莲之后,突然本能地警惕起来。
“你买的狗!”江芝莲满脸通红,怒目直视着杨桂花,大口喘着气。
“我没买什么狗啊!”杨桂花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最近上头不让卖狗肉,她平时也是偷着卖的,菜单上都没有写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