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裳痛哭失声的倒在地上,她语无伦次的晃着头,似乎此时心中是十分的痛苦难安。
那女子看着步云裳有些凌乱的表情,却是重重哼笑了一声。
“七小姐,后路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只要你肯迈出这一步,日后便是你平步青云的好日子;但倘若你不愿意踏出这一步,我也不为难你,毕竟现如今想要成为那后宫之主的女人大有人在。”
“不,不行,我要成为皇后,我要嫁给上官扶苏,我要……”
“那……就杀了你娘。”
“不!”听着那女子凛冽的寒音,步云裳不停的哆嗦了几下。
女子看着她如此反复不觉的神情,哼笑了几声,随即在她脚前丢了一支瓷瓶。
“这里面是一种吃了可以让人昏睡的药,到底要怎么做,我不逼你,你自己想好了。”
说完这句话,房中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可她毕竟是我娘啊,你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步云裳惶恐不安的抬起头,可房中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借着古怪的月色,步云裳清清楚楚的看到脚下的药瓶,她想要将它碾碎,想要将它砸烂。
她怎么能亲身弑母呢?那可是违背天理的事情。
但最后的最后,她却慢慢的将那瓶药揣进了怀中,是那样的鬼使神差,是那样的令人意想不到。
黑影跳出冥王府的大院,径直转身就进了暗巷。
一辆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的马车此时正随着夜风的吹袭,使得马车窗帘里面的人影忽隐忽现。
女子脸上刚刚肃杀一片的表情在此时忽然就变得柔软起来。
她微微勾起眼底的笑意,翻身就上了马车。
“主子。”
“办好了?”
“……她虽然表面上一直在抗拒着,但是我发现等我离开之后,她还是将那瓶药揣进怀中了,我琢磨着,她应该会按照咱们计划的那样实施。”
女子没有波澜的嗓音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突然,对面一阵凛冽的掌风,借着女子原本但跪在地上的身躯却极速飞了出去,而后重重的跌落在马车的地板上面。
脸上蒙面的黑布已经掉落,原本还算是一张清秀的面孔此时却在上面浮现了一个大大的手印。
女子惶恐不安的捂着自己的脸颊,有些畏惧的抬起头:“主子,不知我哪儿做错了?”
“你刚刚在里面试图要让步云裳知道是步非宸散播了她杀了二姨娘这件事的谣言,是吗?”
惴惴不安,完全没想到主子方才竟然也会跟着进去,女子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翻身双膝跪在地上。
“主子,我是在为你着想。”
“为我?”那隐藏在暗处的眼神之中透着极度冰冷的残光。
“你说是为了我?”
“是,主子,据我所知,步非宸此人比如今的皇上更难对付,若是你日后想要在熙国有所动静,必须要先将此人废掉,我不过就是想要假借这个步云裳的手……”
“我让你这么做了吗?我让你伤害步非宸了吗?没有我的命令你竟然敢擅作主张,难道说是我平日里太过娇惯你了?”
听到男子阴森森的说话之声,女子马上又一头磕在地上。
“主子,我真的都是在全心全意的帮助主子,没有一点儿私心。”
“哼,我就是知道你没有私心,才只会打了一耳光,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下来吗?”
被着嗓音吓得浑身发抖,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荒凉。
她缓缓抬起头,虽看不清楚眼前之人,但眼底流露出来的迷恋之色仍旧深沉而久远。
但此时那坐在最里面暗处的男子却是一点儿也不带感情的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若是再敢擅作主张,我就废了你,懂了吗?”
“……是,主子。但步非宸……”
“他的死活由我说了算,别人无权干涉,听懂了吗?”
主子为什么会对那个步非宸有着这种牵扯不清楚的关系?步非宸他明明就是……
想到这里,女子双眼一亮,抬头看向了里面。
“主子,最近我从那女人那儿又探得了一些步非宸的消息。”
“哦?”原本正打算起身离去的男子,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慢慢的坐回了原处,似是饶有兴味的敲打了几下旁边的桌角。
“你都探听到什么了?”
“主子……最近步非宸好像又有了新欢,但是那女人的一些古怪的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