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注意到,司徒墨看上去非但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而且经过这几年,看上去更加成熟不少。
“我一个人。”
司徒墨淡淡回答道。
他静静坐在椅子上,望着躺在病床一动不动的陶国强,以及明显长出白头发的陶媛妈妈,心里也颇为感慨。
这一次来医院,他把上次陶媛还给他的一百万都带了过来。
这一百万他一直存在卡里分文未动,而且银行卡的密码就是陶媛的生日。
他知道他们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他从口袋里把那张卡掏出来,递到陶媛的手里:
“你们现在急需用钱,卡里的一百万,你先用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司徒墨没有半点迟疑。
他素来物质欲望极其寡淡,钱也用得不多,这笔钱有和没有,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所以,递给陶媛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迟疑。
“那不行,这钱我不能要,我爸看病的钱我还有。墨哥,你别这样——”
陶媛一听便明白,这一百万,就是上次她还给他的。
她立刻摆手,坚决不想收回来,但是,司徒墨见她不收,还是直接递到陶媛妈妈的手里:
“伯母,这个钱你收下吧,你们现在用得着,密码还是老密码,陶媛知道的。”
司徒墨把银行卡往陶媛妈妈的手里一塞后,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陶媛立刻追了出去,但司徒墨健步如飞,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陶媛再回到病房时,她妈妈还拿着那张银行卡在发呆。
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她妈妈拿着卡片不断在默默低语:
“当年我们真不应该那样对人家,看看现在,对我们最真心实意的,还是他——”
“当初我就说了,墨哥是最靠谱的人,你们偏不信我,非得那样对他。妈,现在你知道他的好了吧?”
陶媛见她妈妈终于有所醒悟,于是气呼呼地说道。
“媛媛,你……你的心思还在他身上吧?”
陶国强就在这时候幽幽睁开了眼睛,他声音听上去格外虚弱。
“爸,你醒了?还是刚刚没睡着?”
陶媛见陶国强突然说话,于是扭过头去,诧异地问道。
“我醒着呢……”
陶国强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陶媛见状,于是立刻把病床摇高,为陶国强垫高了枕头。
“媛媛这几年就没找,她心思不在小墨身上,还能在哪儿。我当初就说了,咱们不能那样对人,你偏不听……”
见司徒墨如今雪中送炭,陶媛妈妈忍不住数落着陶国强。
陶国强悠悠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想到这几年一年比一年糟心的情形,他心里也是懊悔得很:
“是怪我,是我毁了咱们媛媛的幸福……媛媛,爸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吗?”
陶国强拉着陶媛的手,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不放心。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时日不多,如今祺润剩下这个个烂摊子,从今往后,他们孤女寡母的,不知道还有谁来帮衬。
刚刚司徒墨的出现和他所做的一切,陶国强都听到了耳朵里。
想起过去他对司徒墨的过分,陶国强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若是当年听从司徒墨的建议,或许现在,祺润就不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可惜,是他太刚愎自负,错害了好人。
“爸,你说什么呢。当年咱们大家都有错,危难来时,我们没有真正把墨哥当一家人看,反而把他当成枪把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份。”
陶媛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一家人,一时都沉浸在一种自责的情绪里,过了许久许久,陶国强突然开口:
“媛媛,要是你还对他旧情难忘的话,就再争取争取。要是他还怪罪当年我所做的,我可以亲自向他道歉,只要他愿意和你复合,咱们哪怕把祺润转到他名下也可以。”
陶国强虽然身在病中,但还是想在有生之年,为女儿博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当年他那样陷司徒墨于不义,司徒墨却还能反过来在这时候帮他们一把,他愈发觉得司徒墨的人品的确高尚,是女儿值得托付后半生的不二人选,难怪这几年,陶媛一直念念不忘。
陶国强突如其来的大度,让陶媛大大地吃了一惊。
过去司徒墨为祺润付出那么多,他连分他1的股份都不舍得,如今却愿意把祺润送给司徒墨,足可见他如今的转变……